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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相‖赤瞳 章节目录 第一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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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天生赤瞳，天命不祥。谁靠近，谁遭殃。
他原来不信，直到身体康健的婆婆无故横死家中，直到自己从小照料的小狗在街上被活活撞死。
他想，莫不是自己生来便命中带煞，不然世道怎么就那么难，难到连街上流浪的乞丐都同情的看着他，然后远远的避开他。
他讨厌铜镜，讨厌一切发光反光的东西，却未曾想过，他却被一个闪光的人吸引，如着了魔一般的追随。
冬至大雪。街上只寥寥几人，行色匆匆。只有他，不急不慢缓缓而行，他本就孤身一人，家中无人煮了饺子等他，与其回去想象别人其乐融融，不如在街上看行人赶路的模样。只是，前面那个身影，略有些单薄，甚至，一个不稳，就跌在雪中。他想也没想，上前就将他扶了起来。
瘦，太瘦了。他扶起他，不由得皱了皱眉。等那人站稳，便急忙松开了手，他怕自己的天生不祥会害了这样一个本就虚弱的过路人。
“没事吧？”他低下头，用长长的刘海遮住自己的双眼，明明做了好事，却极力掩饰自己语气中的紧张和不安。
“咳咳……”那人轻声道，“还好，多谢。”
“没……没事。”他转过身想要走，那人却唤住他。
“等等。”
他没有回头，静静等着下文。
“你……能送我回家吗？”他轻声请求。
他犹豫了，不是他不愿意，总归无事可做，总归无人惦念，只是，他不敢，若他答应，这个人便突遇不测，岂不是罪过？
那人似也看出他的迟疑，轻声说了令他惊讶的话，“别怕，你也瞧出，我身子虚弱，若是因你帮我，便早早死了，不过也是少受几年罪罢了。”
他惊得回头，那双赤瞳在白雪的映衬下分外妖娆。
那人身着红白交颈广袖襦袍，宽大的袖子和腰身更显的他无比瘦弱。他勉力支撑自己，抬眼盯着他，“若是因你帮我，便早早死了，不过也是少受几年罪罢了。”
他垂下头，“你都知道，竟然不怕我？”
那瘦弱男子轻声笑笑，“这世上，比天命更可怕的，是人心。”说完，抬起手，“麻烦快些送我回去，我真的不太舒服。”
他搀过男子的手，“那……我送你回去。”
“湘汀巷。”男子虚弱的报了地方。
他一愣，便也没多问。
雪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更少了。他回过头，连刚刚留下的脚印也不那么真切了。
他不知，这条路，走了，便永不可能回还。
湘汀巷，是一条极为古老的巷子，听闻，有个大户人家将整条巷子买下来，只因为嫌有邻居太吵。这般阔绰出手，他也曾震惊不已。只是，当扶着男子出现在巷口，立马出现几个人，齐齐唤了声“公子。”便将男子扶到巷子深处的一户府邸，他才惊觉，许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一个黑衣劲装男子拦住他的去路，“这位公子，请留步。”
他垂下头，没有说话。
“请随在下回府稍作休息。”
“那个……不必了，我急着回家。”
黑衣男子拦在他身前，没有让步，“请。”做了一个手势。
他皱眉，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坐在一处客房已有半盏茶的时间，他环顾了房间的装饰，古朴低调，连这处客房也燃着他说不出名字的香，足见主人的精致。只是，他不懂，为何他不能离开。
多年之后，他才意识到，所谓的稍作休息，不过是怕公子有什么意外，是他送公子回来的，自然要留住他，以防万一。
正当他慌乱之时，有人推门进来，“公子，我家主子邀您去前厅一叙。”
他点头，随来人前往前厅。
刚刚那瘦弱公子，换了一身雪色长袍，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他笑着，“在下独孤如愿，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他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双眼，沉着声音回答，“瞿染。”
独孤如愿请他坐下，“染公子，夜深雪大，不好让你如此离开，府中客房众多，就请你在寒舍委屈一夜。”
他面露难色，不是他非要回家，只是自己天生不祥，实在是怕。他心一横，直接将话挑明，“独孤公子，想必你也知道我，命中带煞，实在怕扰了贵府清净。你还是要我走吧。”
独孤如愿像是料到他会如此，笑着说，“染公子，我早说过，最可怕的，是人心。人心狭隘，便会将生命中必须承受的苦难怪罪在一双无辜的赤瞳上。”他咳了一下，恰有人端着两碗水饺进来，“今日冬至，就请染公子陪我吃顿饺子吧。”
他低头看着面前热腾腾的饺子，霎时不再说话。仿佛，从来没有人像他这般亲近自己，哪怕他知他不祥，哪怕他百般推脱。他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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