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梧桐换上了囚衣,在侍卫的押送下走进牢房。
梧桐环顾四周,笑了笑,“又是这个牢房,他走了,而我进来了。老天就是这么爱捉弄人。这世界就是这样,错了就是错了,该有人死的,谁也逃不过,没有谁能救谁,如果有,那也是以命抵命。”
待侍卫锁上了门,梧桐背对着墙坐了下来,看着那个狭小窗子透射进来的阳光,陷入了沉思,“在这场后宫的战争中,我们慢慢迷失,慢慢变得心狠手辣,处处想要置别人于死地,以为对别人狠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却没想到,对别人越狠,其实对自己更狠,不然我们一个两个三个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原来真的是只会有人输,不会有人赢。楚天哥,你没选择我,你没来赴约,是对的,不过,是我配不上你。放心,还有一个月,我就可以到那边照顾我们的孩子了,好想看看他是男是女,长得像谁。”
这宫里的人落得这个下场,而逃到宫外的人同样不好过。
这不,芦荟穿着邋遢的衣服蹲在街边,过上了行乞的生活。
当然,她还有梦,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本宫是皇后,为什么都没有人来给本宫送吃,这帮奴才死哪去。待会我一定不让他们好过。”
路过的人看着芦荟无奈地摇摇头,将手中的钱扔到芦荟面前。
芦荟立马捡起了钱,扔向路人的脸,很是激动,“你给钱我做什么,我是乞丐吗?我像穷人吗?本宫是皇后,本宫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不缺钱。”她的疯癫已到了巅峰。
“神经病。”路人又恼又怒地离开。
又一个路人提着一袋包子走过。
相比于钱,这是芦荟想要的,因为她是真的太饿了。饿了就吃,这是人求生的本能,哪怕是疯了的人。所以芦荟直接冲上去,抢了包子就跑。
“你这个疯婆娘,敢抢我吃的,你给我站住。”路人追了上去。
宫里宫外输的人,都落得了如此惨不忍睹的下场,那那个所谓赢了的雪妃呢?
此刻她在悠闲地弹琴,因为她已没有了障碍和担忧。
但能平静下来的永远都不叫后宫。
一个宫女又急匆匆地进来了,“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雪妃不紧不慢。
“昨晚皇上宠幸了清风阁的茯苓,那茯苓今早就被封为了苓贵妃。”至于用什么手段勾引的皇上,已经没人关心了。
雪妃并未停止弹琴,微微抬头,笑而不语。或许在她看来,不过又是个小喽啰罢了,用不着放在心上,想要对付她,不过跟捏死个蚂蚁那么简单,随时都可以。
又一个宫女跑进来了,“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雪妃依旧沉着,“又怎么了。”
宫女哆嗦着,“她,……皇上把她从冷宫放出来了。”
雪妃手中正拨弄的琴弦竟然意外地断掉了,发出“嘭”的一声。
没错,清河的自首,梧桐的顶罪,起效了,皇上想通了。
此时的太阳直射冷宫大门。
面色红润的皇后霸气地推开门,意气风发,威风凛凛,面带微笑,昂首挺胸地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出来。是的,她要出关了。
一场未知的后宫之争又要开始了。因为后宫女人的争斗,只有永恒,没有终点。
琴声起,人无情。本是至善至美至纯至真的涩女,在利与欲的诱惑下,迷失了自己,变得心狠手辣。是情感的偏执,还是人性的偏差,让一切的是非黑白对错都难解难分。庭院深深深几许,一入宫门深似海。宫墙珠帘的背后,琴弦上滴落的是多少可怜女人的辛酸泪。琴声鸣不断,斗争战不停。那远离尔虞我诈的后宫可好?去偏远淳朴的山村可好?那里不会有争斗。虽然没了琴声,但再仔细听,好像有那幽怨的二胡独奏的声音。
偏僻无人的野外山路之中,一辆马车在缓缓行驶。
车里坐着一位长得明艳动人的女子,离若,浑身散发着那种美丽乡间女子的气息。
离若掀开帘子,看着周边的一座座山川,不免感慨,“又回来了。”
而坐在帘子外驾着马的正是一位长相俊朗,捕头装扮的男子,朝俊,算得上是人如其名。
朝俊问道,“离若,是不是又想起了过去的事?”
这离若还未开口回答,突然周边隐隐传来哀怨的二胡声。
离若很激动,“朝俊哥,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拉二胡?”
朝俊侧耳倾听,“没有啊,你是不是太久没回来,听错了?”
离若说得很肯定,“不会的,什么声音我都能听错,二胡的声音我是绝对不会听错的,你再仔细听听。”
朝俊竖起耳朵听,这下听清了,确实是有人在拉二胡,“怎么了。”在朝俊看来,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离若神色慌张,“是他,是他的二胡声,一定是他,他回来了。”
见离若反应那么大,朝俊不得不把马停下来,“是谁,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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