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欧阳沐那儿。
听闻海嫔出了事,欧阳沐一下朝便带着太医径直去了海嫔所在的春翠宫。
一进去,欧阳沐便看到抱着暖炉坐在贵妃椅上的海棠,和一个跪在她面前啜泣的小宫女。
“这是怎么一回事?”欧阳沐见此,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眉头紧锁,脸上还带着几分怒意。
见到熟悉的明黄色身影,原本还收着情绪的海棠,觉着一阵委屈涌上了心头,顿时红了眼眶。
然,在看向欧阳沐时,她神色又很快恢复如常,想要起身上前行礼。
欧阳沐立马摆了摆手,道:“你有身子,坐着就是,不必行礼。”
语罢,欧阳沐径直走到大殿的主位坐下,目光落在大殿的两人身上。
“是。”海棠抿了抿嘴,再次坐了回去。待欧阳沐问起方才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这才轻声解释道,“方才便是这宫女一直劝着我,说是想让我去御花园逛逛,结果这一去便出了事。”
说话的时候,海棠的双手轻抚这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脸上少有的带着几分厉色。
听海棠三言两语解释完方才发生的事情,欧阳沐的目光这才落在跪着的小宫女的身上。
欧阳沐对这宫女的印象不深,不过应该是春翠宫的熟面孔,不然海棠也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去了御花园。
欧阳沐没有急着问话,而是先让太医过来,帮海棠把脉,确定她脉象稳定之后,目光这才轻飘飘的落在小宫女的身上。
“你是太后的人。”欧阳沐几乎是肯定的说道:“说吧,太后原本的目的是什么?”
小宫女瑟缩着身体,低声为自己辩解,“没,没有,奴婢不过是春翠宫里一个普通的宫女,哪里会和寿康宫有干系。”
“不说实话是么。”欧阳沐接过小桂子送来的热茶,浅酌一口,语气轻缓的说道:“若是你主动交代,朕兴许还能留你一命。可若是你不愿说,朕也自有办法让你开口。”
说完,欧阳沐将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情绪。
小宫女顿时被吓的不行,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欧阳沐也不急,反而开始问起海棠近日的身体状况,直接无视了跪着的宫女。
眼下已是深冬,虽说宫殿里有火道和火墙,可地板却依旧有寒气在不断的渗出。
小宫女不过跪了半个时辰,便觉得膝盖疼的不行,刺骨的寒冷让她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又莫约一刻钟,她终于忍耐不住了,将太后的交代全盘托出。
在听闻太后甚至想要海棠肚子里孩子的姓名之时,欧阳沐拿着茶杯的手陡然用力,竟直接将茶杯捏成了碎片。
瓷片瞬间刺破了欧阳沐的掌心,鲜血迅速涌出,染红了他的手掌。
见到欧阳沐受伤,海棠立马惊呼出声,快步走到欧阳沐身边,也顾不上什么身份有别,直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太医呢,还愣着干嘛,快过来看看陛下的伤势啊!”海棠连忙对着尚未离开的太医叫了声,让他过来给给欧阳沐包扎伤口。
等太医过来,欧阳沐却对着海棠安抚道:“无碍,你不必担心。”
不知为何,在看到海棠满脸担忧的走向自己的时候,欧阳沐竟有了些许心动的感觉。
这种心动是对于海棠这个人的,而不是因为她那同苏小妹有几分相似的容貌。
“陛下这是什么话,都伤的这般重了,怎么可能会没事。”海棠一心看着欧阳沐的伤口,却并未注意到他目光的变化。
小心翼翼替欧阳沐处理伤口的太医一言不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加快手上的的动作。
处理完伤口,太医这才叮嘱道:“陛下的伤并未伤及根骨,只需多多修养便可。”
“嗯,你下去吧。”欧阳沐点了点头,先行让太医退下,这才让小桂子带人把小宫女押了下去。
后宫里的事情得以解决,可宫外却又发生了其他事情。
今日,百味斋里突然来了许多捕快,就连苏小妹也被惊动了,特地来了一趟,此时正和衙门的人在包厢里议事。
她穿了身浅蓝色的夹袄,外披着银狐毛披风,将她本就精致的脸衬的越发小巧。
白露穿着一身沉色长衫,和同行的随风一同立在苏小妹的身边保护着她,避免她被有心之人所害。
前来的捕快见到苏小妹,先行对她拱手行礼,这才说明来意,“九王妃,属下此次前来调查中毒一事,如有冒犯之处,还望王妃谅解。”
正如捕快所言,百味斋今日出现了一起中毒的命案。
一个九品地方官员在百味斋用餐过后,当场毒发身亡。
因为这事情涉及到了官员之性命,所以即便是知道这百味斋是身为九王妃的苏小妹的店铺,捕快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询问。
“无妨,你们该怎么便怎么查,没必要顾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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