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阁的客人看见刚刚那个华服男子突然被一阵金光扔了出去,吓得不敢动弹,下意识地看向二楼。
赵珀站在二楼的正中间,威风凛凛,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客人,朗声道:“日后再有对我红袖阁的姑娘不规矩的,统统和他一个下场!”
说罢,她低头审视了众人一番,才转身回了屋。
客人不由得心中一凛。
他们早就知道红袖阁规矩严,但若说之前还有些侥幸心理,想着姑娘们面皮薄,就算真被占了便宜也不敢声张。
如今亲眼见到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被如此不留情面地扔了出去,他们哪还敢有半分歪心思?
赵珀回房后,温柔地将红莲报了起来,放到床上。
红莲一沾床,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接着立刻手忙脚乱地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并且深深地把脑袋埋进了被子。
赵珀隔着被子轻轻地推了她一下。
被子里传来红莲平静到可怕的声音:“掌柜的,你走吧。”
赵珀想了想,起身道:“屋里的暗探,都到红袖阁后的空院去。”
“是。”
赵珀对床上的红莲柔声道:“我马上回来。”后,便出了屋。
红袖阁后的空地比起阁内安静了不少。空地的四周,种着各色花草。
红袖阁的姑娘各有一技之长,有些便是与花草相关的。
于是赵珀便开发了这一方空地,也算是给姑娘们一个休息的地方。
而此时,在赵珀面前,站了一排恭敬的暗探。
赵珀一个个地看过去,冷声问道:“叶永年进屋的时候,你们谁在红莲房间附近?”
三个暗探走上前一步。
赵珀看着那三人,眼中怒得要喷火。她厉声问道:“叶永年轻浮她时,为何不阻止?”
“这……”三个暗探面面相觑,有些为难,不知如何作答。
其中一个大胆些的抬头道:“回少夫人,上头的指令说,不到危急时刻不能暴露身份,我们就没出手。”
赵珀更怒:“那还不叫危急时刻么?你们看不见她反抗么?!”
“我们……这红莲姑娘是红袖阁的大红人,从前也是侍寝的,我们便以为她是在……是在……”
“在什么?!”
“回少夫人,我们以为她是在玩花样。”那暗探不敢再支支吾吾,硬着头皮一股脑说完了。急得额头直冒汗。
赵珀怒极反笑:“玩花样?好啊,好啊……你们今日立刻收拾东西,滚去西北分部!”
“少夫人?!”三个惊讶地抬头看向赵珀。
西北分部的伙食和天气都是出了名的差,他们不想去啊……
赵珀道:“怎么?不想听我的命令?需要我从宋玠那求个腰牌来么?”
“属下不敢!”三人连忙恭敬行礼。“属下收拾行囊,今日就启程。”
谁不知道主人和夫人感情好?再机密的情报都是一起看,主人对夫人的信任和宠爱是实打实的。
调去西北大营虽然苦一点,但也不算太惨。
要是主人知道了这件事,亲自来处置,只怕罚的要重的多。
赵珀道:“你们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吧。我要回红莲屋里,影队暗探在屋外候着。”
“是!”
赵珀重新回到屋里时,红莲还是想刚才那样,把自己整个人埋在了被窝里。
赵珀轻声道:“红莲,把被子拿开,让我看看你。”
被子的声音有些模糊:“红莲身子脏,不敢污了掌柜的眼睛。”
赵珀不禁来了气:“你说什么混话?谁说你身子脏了?你把他叫出了,看我不断了他!”
“没有人这种说,是红莲自己这么觉得。掌柜的,你快走吧。我……不想惹你嫌。”
“胡说!我怎么嫌弃你了?”赵珀佯怒道。
她刚说完,又担心自己的语气会不会吓到红莲,于是柔声道:“你若是不想再待在红袖阁了,我把牡丹阁买下来。你长得好,为化妆品做模特也能帮挣不少钱。”
她这话倒也不是随口说的。
牡丹阁也是宋玠开的,只不过旁人不知道罢了。
红莲若是真的不想待在红袖阁了,她只管向宋玠把牡丹阁要过来便是了。
红莲却不语。
赵珀俯身在那一团被子旁,柔声道:“乖,把被子拿下来。我想你了,给我看看你的脸,好么?”
过了半晌,红莲缓缓把被子往下移了一点,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眼角的泪痣不似往日的妩媚,倒添了些楚楚可怜的脆弱感。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掌柜的当真不嫌弃我?”
赵珀低下上半身,直到自己的脸与红莲的脸几乎要靠在一起。
她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说道:“嗯,不嫌弃。”
红莲流下一滴泪,抽泣道:“可是我以前……的确被……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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