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去了莱州找到孔有德、耿仲明,晓之与利害,终于劝了他们投了后金。
劝降完之后又直接奔赴京城。
他这次去京城的目的只有一个,拜访当世的大贤,东林党魁钱谦益。
钱谦益虽然被降了职,但是朝中三成以上都是东林党人,多半是他的学生或者信徒。
所以他看起来只是五品的小官,无法面见皇帝。却对各种朝廷大事指点江山,一言不合,便让学生们上表谏言,大骂皇帝。
皇帝天天见这类的谏言,也习以为常,并不怪罪。毕竟也言官这职位就是用来骂人的。
不是骂皇帝就是骂大臣,谁都不骂,这官职就不保,谁也不愿意丢了这口饭碗。
但是这却成全了钱谦益的美名,曰“死谏报国”
再加上钱谦益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诗词歌赋,样样拿手。弟子信徒,入过江之鲫,名噪京师。
更是让天下人美谈的是,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柳如是与钱谦益又厮混到了一起去。
柳如是一向高傲倔强,来了北京城,接待客人不超过五人,现在居然被钱谦益摘了去,更是民间八卦尽出。
这第一才子和第一美人的事,街头巷尾,传为美谈。
这天范文程带着护卫到了青楼,要求拜见钱谦益。
嬷嬷已经习以为常,这钱谦益已经把青楼当家了。
柳如是的屋子就是他的卧室,青楼就是他吃喝场所,甚至办公也在青楼。
平时接人待物,高谈阔论,与柳如是成双成对,甚是快活。
这日钱谦益正在奋笔疾书,嬷嬷前来禀告,说是一个叫做程文范的人找他,另外一人叫做赵嘉仁的找柳如是。
柳如是听得赵嘉仁来了,停下手中的琴,上前说道“大人,赵嘉仁是小女的表哥。”
钱谦益点点头,问道“程文范是谁?”
嬷嬷说道“他说他来找老爷请教什么救国的大计。说了一堆,老婆子也听不懂”
钱谦益哦了一声,大喜道“仁人志士当然是要见的。如是,咱们是分头还是一起见?”
柳如是抱着钱谦益的胳膊肘道“当然是一起了,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小女最喜欢谈论天下大事了。”
钱谦益笑道“好极,那请嬷嬷让他们去雅间等待,我和如是一会便来。”
小葛和范文程被请入雅间,小葛看看范文程大约三十多岁,高大魁梧,长脸大嘴巴,像个武将一般。
范文程看看小葛,看他二十多岁,肤白精瘦,眸子却闪闪发光,首先拱手道“在下程文范,这位兄台怎么称呼?也是来找钱谦益大人的吗?”
小葛听到钱谦益三个字,顿时慌张,暗想“怎么又在这碰到了钱谦益,如果被认出来,如何是好?”
就在慌张的时候,钱谦益推门进来,见到小葛坐在那不禁一愣,觉得十分眼熟,又想不起哪里见过。柳如是放下钱谦益 的胳膊,盈盈笑道“表哥可好?”
钱谦益点点暗想“原来是走了眼,这位便是如是的表哥赵嘉仁了”
小葛只好点头道“好好。”
范文程却早已站起,拱手道“范大人,幸会幸会。”
钱谦益拱手还礼道“这位便是程文范先生了?”
范文程笑道“正是在下,在下向先生请教救国救民之策来了”
钱谦益大喜道“那请坐,谈不上请教,大家切磋一下。”
小葛听得他们说要谈救国救民之策,见柳如是打完招呼,依偎在钱谦益一旁,也甚是关心此事,只好也坐下旁听。
钱谦益道“不知道阁下为何关心此事?”
范文程道“位卑未敢忘国,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钱谦益笑道“你是东林人?”
范文程道“仰慕东林久矣,只是未得加入。”
钱谦益更是开心道“东林之道,便是你说的事事关心了。”
范文程道“在下重金求购了大人的《牧斋初学集》《国初群雄事略》,读完感慨万千,获益匪浅,所以特意带了点礼物感谢。”
说着奉上一个盒子。
钱谦益推回道“萍水相逢,何必如此客气?岂敢岂敢”。
钱谦益发现这盒子沉重异常,立刻心中有谱,定是黄金了,心中大喜。
范文程微笑道
“子曰: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孔圣人得了别人的礼物,都会教诲别人。
钱大人也是当世大贤,能教诲则获益良多,这还请教诲。”
说罢,把这一盒金子又推送给钱谦益。
钱谦益听得吹捧又得了重金,不禁心中大喜,却脸上不露出声色,说道
“那不才就斗胆了。先生听说过以史为鉴么?”
范文程不解道“但是大人都是撰写的前世之事,不会知道大人对当今如何治理,有何高见?”
钱谦益笑道“就拿《国初群雄事略》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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