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偏他只管摊开手,去与一众仙家讨牌子。交得出牌子者,方避开让道,请了入殿。
讲究太甚。
我将羽毛金帖举至嘴角,用力咬上一咬,却不甚惊动了牙龈神经,触发一腔酸麻阵痛,惹得浑身抽搐不止:“这,这不是那只大鹏,哦,错了错了,此乃不是了无上神吗?”
“小夭仙官既然晓得,那小仙就先行告辞啦。”
兔子一溜青烟,拐了我的丝线就跑,我赶紧跳脚扯嗓与她消失方位大吼一声:“万莫忘了去云澜阁找陬月仙官取桂花。”
余音寥寥,踪迹难觅,那丝线怕是无端喂了狗。
心痛猝然如我,拿了羽毛金帖权当小小蒲扇与耳边扇了几扇凉风,待心口火气降了降,方随客流入了队列等着大鹏接见。
“了无上神,别来无恙。”
一白发白眉白须白衫老儿挥着一根长长的白毛拂尘,道。
“南极仙翁无恙。”了无抱拳轻笑:“了无听闻仙翁一直在下界游历,原还担心仙翁不能及时赶回,故命人先灌了两壶顶好的,藏在院角那株梅树下,只等酒宴散了,便亲自送去仙翁府。”
“了无上神待南极仙翁总是这般不同,数千年来,哪次不是酒宴散了,私下里再又偷偷赠与仙翁两坛带回南山?”
“郄芜可是在嫉妒?嗯,这份心酸本神君可是按捺了数千年也未按下去。”
伴随两道朗朗敞亮之音,一个着水蓝色宽口长衫,墨发长飘青春正茂,一个着青烟色宽口长衫,同是墨发洒洒,却张扬几许,齐齐自我身后走上前去。
“棕衡上神,郄芜上仙,这是要打趣了无吗?”
眼见这队伍就要排到头了,却无端飞来两个多嘴仙友横插一杠,若说不丧气,那绝绝是言不由衷。
“棕衡可不敢,若要溯根追源,也不过是眼馋,院角梅花树下深埋的几坛美酒罢了。”
一丝狡黠打那墨发张扬的青烟色仙家眼中慢慢划过,与他并肩的水蓝色长衫仙家听罢,失笑一声:“若能就此讨得一坛半两梅花树下深埋的美酒,郄芜也愿舍了脸面,斗胆与了无上神哭诉哭诉。”
“你二位就知乱寻了无开心~”南极仙翁将胸前飘摇的白须上下抚了抚,慈眉善目的脸上勾着几分浅笑:“他不过是想借本仙翁的手,将这坛子酒送于他一直想送却又不敢送的那位上神,怎到你俩顽猴嘴里就变成了厚此薄彼?”
“话说,那件事都过了这般久,那位上神竟还未释怀?”
“郄芜从前也听一些仙家背地里议论过,说是那位上神极其宠溺那孩子,总是一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护犊之情。郄芜想着,那位上神素来不是一个肯给谁面子,愿与旁人为善的仙家,心里多少存了几分疑,不敢尽信。但依今日诸位上神话中这意思,倒更像郄芜眼误,看错了?”
南极仙翁揪着白须不放,侧头与了无对视一眼。棕衡见了,有样学样,与郄芜眼神交汇一番后,便撇着两袖清风自嘲道:“本神君如今虽也被旁人尊称一声‘上神’,到底只是新上位不久的愣头青,比不得仙翁与了无上神的好福气,能与那位上神把酒言欢。所以呀,郄芜你这问题,本神君可做不了主。”
“棕衡上神这话方叫懂分寸。”一个掷地有声的女神仙,带着一份卓尔不凡的气质,英姿焕发而来:“那位上神岂是能在这议论的?”
了无惊起一眼慌乱,续而便与那女神仙赔罪一声:“百花上神教训得是。”
我斜了一眼没趣,百花,要多娇艳便有多娇艳,要多貌美便有多貌美,奈何,这统管主事者,竟是一副巾帼不让须眉之态。
若说不失望~我冷眼自嘲四个字,口是心非。
“都道百花上神与那位上神最是交好,郄芜现下信了。”
百花上神一眼睥睨:“郄芜上仙的话,云裳定会一字不漏的全带回去,说与那位上神听。”
“上神饶命,郄芜绝无冒犯之意。”
“哼!”
百花上神敛了笑,甩袖折回殿内,郄芜哭丧着脸,仓皇跟上去,只见他一路小心陪着不是。
棕衡上神笑着将头摇了摇:“三百年前,郄芜便说心如死灰。谁知三百年后的一眼偶遇,竟如此轻而易举就死灰复了燃。唉~月老仙师的红线越发没准了。”
笑罢,辞了南极仙翁与了无,踱步追去。
“说到那孩子~”等到那个青烟色背影彻底消失于门缝内,南极仙翁将拂尘挥了挥,慈爱怜怜的眼睛里风云变幻:“如今正被太子殿下中意着?”
“此事,确是有所耳闻。只不过了无近来一直忙于酒宴筹备的琐事,倒是还未抽空与她一见。”
“唉~”南极仙翁放下拂尘,又忙不迭的将白须抚了抚:“太子殿下待那孩子不同一般,这本是极好的事。本仙翁就是纳闷,那位上神竟也肯让那孩子入了天庭?”
“棕衡、郄芜皆当是玩笑,方这般无所顾忌,怎么仙翁反倒当了真?”了无换上一个更为安分妥帖的姿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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