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连同惠安军和永安军到达木兰围场的时候,几乎都没遇到任何抵抗。庆安军统领蔡于恒也在逃跑的路上被抓获。
夏云昊回到养心殿的时候,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屏退了左右,又吩咐荣录外头无论谁求都一概不见。
连日的奔逃让他筋疲力竭,额下也冒出了青须,多年的筹谋,终于在此刻画下了句点。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好好睡上一觉。
养心殿外小太监一拨一拨的来禀告,众大臣跟商量好似的,扎堆的来请安问好,他们安的什么样的心思,荣录清楚的很。当然心里也很不屑,一个个都跟事后诸葛亮似的,早干嘛去了?眼下见皇上安然回来,就知道来献媚了?
荣录偏头啐了一口,谁知差点吐到了韩曙的鞋面上。
韩曙倒没在意,站的远了些才道:“皇上还没醒吗?”
“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荣录轻声说道,生怕声音大了,扰了里头夏云昊的休息。看着荣录缩头缩脑的样子,韩曙倒是被逗乐了,“听说太后杀了祁安同之后便疯了,皇上知道吗?”
荣录摇了摇头,“我原本打算缓缓的说,皇上虽嘴上不说,却是个重情的。虽说太后往日了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依我看皇上未必真恨得起来。”
夏云昊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说不出的放松,听到外头细细的说话声,便道:“谁在外头?”
荣录一听夏云昊的声音,连忙吩咐了下去,又转身进去伺候,韩曙也跟着进了内室。
殿中虽陈设依旧,但夏云昊却怎么也看不够,摸摩挲着博古架上的摆设,甚至连燃着的龙涎香今日都格外香甜些。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微臣不敢!”
“奴才不敢!”
荣录和韩曙躬身谢恩。夏云昊虚抬着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派去找阿瑶的人,可有消息了?”
韩曙拱手回道:“倒是海日古他们自己找回了京城。季大人那边暂无消息。”
荣录见夏云昊神色微变,连忙道:“季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朕很好奇,你们是如何让太后临阵倒戈的?”夏云昊也不纠结,左右就像季瑶自己说的那样,她自幼长在深山里,就如同龙归大海般吧。
韩曙皱着眉头道:“微臣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祁安同派人送祁湛回来的时候,运回来的却是一具尸体。皇上临行前虽然交代让我们留意祁湛。但是……”
“哦?这么说祁湛的死跟你们无关了?”夏云昊眉头紧锁,右手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面上。
“那太后现下……”
荣录躬身道:“回禀皇上,前几日逆犯祁安同乔装成太监模样,混入了慈宁宫,谁知却被太后亲手杀了。太后应是受惊过度,现下在慈宁宫养着呢。”
受惊过度?
这样的词若是用在普通妇人身上,夏云昊不觉奇怪。但是他的母后乃是大夏朝的太厚,又岂是普通妇人可比的?
夏云昊起身道:“朕去瞧瞧她!”
韩曙还想规劝几句,却被荣录拉了拉衣袖阻止了,只得闷头跟在了夏云昊的身后。御花园里的秋菊开的正好,金灿灿的一片,看着都让人心头一暖。
看到菊花,夏云昊又想起从前重阳节的时候,他都会命人准备茱萸、菊花等做成礼物送给太后,以敬孝道。那时到底是存了几分真心实意的。
慈宁宫里安静如常,偶有宫女走过也是悄无声息。夏云昊在偏殿里找到了太后,往日里那个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的太后已然不见了。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个头发凌乱的妇人罢了。
流莹请罪道:“皇上请恕罪,不是奴婢不帮太后梳洗打扮,只是太后如今神志不清,谁人不准靠近,整日里就守在祁公子的棺材。”
夏云昊挥手示意她退下。待到偏殿中只剩下她们二人时,夏云昊轻声喊了句,“母后,儿子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的身子一顿,复又恢复了痴痴呆呆的模样。只是这细微的动作哪里能逃得过夏云昊的眼睛。
夏云昊自顾的说着,“母后,眼下殿中也无旁人,只有咱们母子二人,您又何必再装呢?”
闻言太后将散在两颊的头发拨到而后,缓缓的站了起来,轻声道:“从前是我欠你的,这回算是还你了。”
“母后说笑了。您对儿子有抚育之恩。儿子一直都记在心里,未曾有一日忘怀的。”夏云昊淡淡的说着。
太后回身,定定的看着他,连她自己都忘了有多久没这么正儿八经的看过夏云昊了。他似乎瘦了些,两颊微微有些往里凹,额下的胡须也长了,倒是平添了几分成熟稳重。
“我死后,把我跟湛儿葬在一起吧。可以吗?”
看着太后近乎乞求的目光,夏云昊不忍拒绝,“朕知道进宫非你所愿。朕答应你死后不入先帝陵寝,朕会着人寻一处幽静之地,把你跟祁湛葬在一起的。”
太后撑大了眸子,眼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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