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溪不动声色,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离开自己房间后,直奔去东厢房。
凤儿倒好酒,放下便离开。他掏出休书,放在柔荑桌子上:“荑儿,你可以随时离开……你明白我的意思。”
柔荑慢慢走到他跟前,低垂眼帘:“云溪,荑儿自知福薄,不能伴在你左右;荑儿也知,这一身喜服,过了今日,也不可能再穿,等母亲走了,柔荑便离开,孤独终生……就当今日让荑儿大梦一场,可否坐下来,陪荑儿喝几杯,若荑儿醉了,这梦,也算有个圆满结局……”
柳云溪也颇为感慨,却不想在此多做停留,只说:“荑儿为母亲……我自饮三杯,荑儿随意吧,喝完这三杯,我便再也不会踏进这屋子半步……”
在柔荑的注视下,他迅速自饮三杯,只想着赶快离开……
之后柔荑说休书不见了……他忙俯身寻找……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就是这春光乍泄的清晨。
柳云溪昨晚去找柔荑时,已经被宾客灌下许多酒,拿过柔荑的酒壶,直接倒酒干下去,并未觉察酒有不对……
柳云溪忙喊柳起,让他把昨晚柔荑房里的酒壶找过来。那酒壶,早被凤儿刷过,放回厨房去了。凤儿也发现酒壶竟然拿错,却不敢声张,目的已达到,不说也没人会知道。
莺儿望着酒壶,细想昨日的细节……
“老爷,莫不是我帮羽大爷找剑穗时,被掉了包?”莺儿将事情经过原本说出来,连凤儿置气的话,也一字没漏。
柳云溪明白个八九分。只不过,如果被调包了,那他喝的那壶酒,就应该没有问题啊,怎么会几杯酒就醉倒,还……
柳云溪马上让人去找羽凌轩。
……
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一丝血色,无一抓药回来,见憔悴的柳云溪,小声儿说到,“三毛……死了……”
柳云溪一早就没见那狗跟过来,再看地上的血,心里就知道几分,听无一说,也没觉得意外。
“埋了吧,淼淼的忠犬,就埋后面花园里吧,那里本来还有个新的犬舍……”柳云溪垂头,低声说到——他现在特别后悔,不该离开,不该去东厢房,不该娶柔荑,不该相信李夫人……
“把小蛇找来吧……”柳云溪微微抬头,转向柳无一。
“是,老爷!”柳无一也无可奈何,顿了顿,转身离去。
柳云溪一手将床上的人扶起,靠在他怀中,一手把药一勺一勺地喂进去……
这一碗药,足足喂了半个时辰。
催神医取银针过来,不多时,就给床上的人插满头。
擦地蛇和紫嫣一起过来,柳云溪还没梳洗,泪痕加上散乱的青丝,看上去像个乞丐。
擦地蛇见眼前一幕,也被惊呆了。只恨自己昨天该在这边守夜才对。
“猴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悲痛有用么?还不找出真凶!”紫嫣见颓然的柳云溪,心痛至极,不免想激将他一番。
此时,我身体已经有些温度,而且,体温还在持续上升。
紫嫣从腰间拿出个小瓶,递给柳云溪。
“解酒药!什么酒都能解……包括合欢酒。”紫嫣瞪眼看着猴一样的柳云溪。
酒鬼的解酒药,必然比任何人的都好。
柳云溪忙接过来,取一粒,小心地放在我舌下。
擦地蛇拉过紫嫣去外面查看剑痕。他清清楚楚看见紫嫣眼中的哀伤,是为堂堂戚苇堂堂主的哀伤。
催神医见我脸色恢复些,终于松口气,“有救,有救!”
重新搭过脉后,催神医面露些喜色。
柳云溪想起昨晚和柔荑共处一室,便让催神医也给他也搭脉,催神医细诊片刻:“柳公子是被人下过迷魂药啊,药量还不小,亏公子体魄强健,换做常人,怕是没个两三日,是醒不过来的……”
“迷药?那中迷药就昏迷了……还是全听别人指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柳云溪心存疑惑,皱眉问到。
催神医不解,柳云溪便把自己回忆起来的、和今早的情形,简要地说下。
“公子大可放心,中的只是迷药,不是被人下降头,除了昏睡,什么都不会……”催神医轻松说到。
“难怪,我竟然什么都听不到!那……我可还是……”柳云溪焦急地问道。
他的强迫症,让他只想把自己留给最爱的人。
“这个……今日柳公子悲痛惊惧过度,脉象紊乱,是诊不出来的……那日,淼淼也因惊惧过度,老夫也没诊出来,总得修养几日才行……”催神医终于也明白,堂中传说堂主的专情,的确常人无法及。
末了,催神医又嘱咐一番,“待会儿记得帮夫人擦身退热,老夫已经让莺儿煮黄连水去了……”
柳云溪将被角掀开,犹豫下又盖上。
“不妨不妨,不用再盖这么厚了,高热退不掉,一样很危险……”催神医明白柳云溪心里的纠结。
催神医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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