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灵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章 不必入道(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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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文财叔猛地扭过头，有些错愕地看着我。

    “我不来。”

    我摇着头，转身去捡地上滚得到处都是啤酒罐。文财叔僵了一阵，估计还没能这段对话里回过神。

    “小子，你再说一遍？”

    我把两罐啤酒扔进塑料袋，那袋子不知道之前刮在什么地方，剌出了一道口子，啤酒罐正扔在口子上，一下将袋子撕裂。“乒乒乓乓”一阵响，两罐啤酒又摔在了地上，其中一罐甚至顺着水泥路滚到河岸，滚过栅栏摔进了河里，“咚”的一声。

    我赶忙把其他没滚进河道里的啤酒罐拦住，扔了袋子用手去捡，捡了就抱怀里。

    “我问你话呢臭小子！”

    文财叔猛地抻手拉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抱着啤酒罐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眼前的师叔。

    路灯不亮，倒不是电力不足，而是很多扑棱蛾子围在灯泡旁，遮挡了大量光线。文财叔的脸背光，我只能看见一双矍铄发亮的眼睛，此刻充满恼怒。

    “你小子疯了？”

    “我没疯……”

    既然文财叔不让我走，我索性后挪几寸，靠着栏杆拉开一罐啤酒，仰头灌了两口：“我不想干了。”

    “你说的什么胡话！”文财叔气得太阳穴青筋急跳，“你知不知道这冤魂有多麻烦？它现在能向你这样的道上人下手，要想害普通人简直轻而易举！”

    “那又怎么样。”

    我让文财叔的愤慨逗乐了，手背抹把嘴，摇着头说反正我不干了，不可能来驱邪捉鬼。

    文财叔气得牙痒，指着那河道怒骂：“小混蛋！你现在要是拒绝，以后会有很多人让这小鬼害死！那些性命你都能不管了？”

    “我为什么要管？”

    “好，你既然觉得这是闲事，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学道？！”

    文财叔是气急了，唾沫星子喷了我满脸。我也不介意，低头拿胳膊草草擦了擦，一面喝酒一面笑。

    我想到了齐九，我学了道，仍然没能让他避免一死；我想到了刘琼英的哥哥，我学了道，仍然没能让他摆脱心魔、好好为人；我想到了秋生叔，我学了道，仍然没能让他逃离生死劫、长命百岁……

    我想到了伢子兄妹，我学了道，好像帮了他们，和我看见的是什么，人性的愚昧、无知所造成的悲剧；我想到了石欣，我学了道，也救了她，可我和弥狐又有多大的区别，同样的取人性命，我甚至没它的魄力……

    最后，我想到了刘琼英，我学了道，帮过人、救过人，可到头来，我连她为什么离开我都不知道，我连我错在哪儿都不知道，我连我最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

    “学道？”我冲着文财叔笑，满身酒气，“学了道又怎么样，我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我现在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学道能帮我什么？我帮了别人，别人又能帮我什么？！”

    怒吼散在风里，很快就消失了踪迹。就像我和刘琼英的感情，无论我多爱她，多拼命想要让她留在我身边，一切都没了，比起这声怒吼散得还要快。

    我靠着栏杆，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想让酒精尽快麻醉自己，以免脑子里不停地回放刘琼英的声音。

    “我不爱你了，薛陵。我不爱你了。”

    “……”

    文财叔终于放弃了劝说，他两手背在身后，摇着头叹气：“小子，秋生怎么会收了你这样的徒弟？你真够窝囊的，没了女人，连命都不想要了？”

    我自顾自喝着酒，根本不想回文财叔的话。我知道他说得对，可说得对又怎么样，很多事都“说得对”，但最不想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文财叔说，我笑着喝了一口酒。

    “小子，既然你铁了心不干，别后悔。”

    文财叔说，我笑出声，摇着头又喝了一口：“后悔？我后悔的事，绝对不是这个。”

    文财叔见我真的跟块烂泥似的，指着我想骂什么，但嘴唇抖了一阵，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师叔甩手愤然离开了，我坐在河道边，看着我曾经告诉刘琼英她哥哥杀了人的那段路，把脚边的啤酒全都喝了。

    那天晚上，我靠着栏杆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觉得头痛欲裂，我不知道是宿醉的原因，还是吹了太多冷风着凉了。我很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巧碰上清扫河道两岸的清洁工，那男人挥着树枝做成的大扫帚将啤酒罐扫进塑料簸箕里，斜着眼看我，嘴里骂骂咧咧。

    我也没听清洁工在说什么，反正逃不开“没素质”、“乱扔垃圾”云云。我捡起地上一个啤酒罐摇了摇，确定里面没酒后扔进了他提着的簸箕里，然后按着太阳穴离开了河岸。

    走在半路，我就觉得头疼得不得了，疼得一阵反胃。可我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吐，只能强撑着就近找了个药店，想买点止疼片或是感冒药什么的，反正只要能让我好过一点就行。

    就在我准备迈进药店时，有谁从后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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