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工作结束,柳菲灵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她望向孟舒砚空着的办公桌。
有些失落,有些怅然,有些无奈,有些嫉妒,有些酸味。
他果然还是在陪着她吧。
正在她已经关机准备离开的时候,办公室门口多出来一个人影。她的目光追上去,心跳漏了一拍,等看清楚人脸时,声音无不失望,“欧阳副总,你干嘛?”
欧阳健一看人不在,也奇怪,“孟石头没回来?那他还急火火找我要,催打包催命一样。”说着就调转头准备出去。
柳菲灵追上去,“你说他刚才找你要什么?”
“也不是刚才,两个小时前打电话跟我说的……他跟你说,不回公司了?”欧阳健看了柳菲灵一眼。
“没有,但现在已经18点了,应该也不……”柳菲灵后半句话还含在嘴里,尾音都没扯出来,就看到电梯门打开,孟舒砚疾步如风地走了出来。
他老远看见欧阳健跟柳菲灵并排站在办公室门口,眉梢一挑,“干什么?在这里排队?”
欧阳健跟了上去,“还以为你不回公司了,包已经打好,第一版测试完成,BUG修复提上日程。能保证配合第一次发布上线时间。你还亲自看吗?”
“要。”孟舒砚走过柳菲灵身边,径自进了办公室。
他人已经走进去了,顿了顿,又转头,拨开欧阳健,望着柳菲灵,问她,“你这是准备下班?”
柳菲灵点了点头,脸上表情几分复杂。
“你又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了是吧?老板都没走……”孟舒砚微微眯起眼睛,佯装生气,但唇角却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员工不能先走。”柳菲灵接过他后半句,帮他补完,然后就提着自己的包,跟着进来了。
其实现在也没她什么人了,但是孟舒砚就是不放她。而柳菲灵似乎也挺享受这种强制加班的,就跟着他们俩边上听他们讨论一款新游戏的内容,虽然听不太懂。
不过通过他们俩的对话内容,柳菲灵倒是捕捉住了关键的信息——孟舒砚整个下午是跟合作商在谈业务,而不是跟苏珞离在一起。
欧阳健汇报完进度,并且也给孟舒砚演示完之后,得到他的首肯,才抱着胳膊,露出开心的笑,“哈,太不容易了,你居然一次过就点头了。那我得下去给我那帮兄弟们请客了。”
以往新做出来的游戏版本,放到孟舒砚这里,不让他批几句,再回去返工个几次,都不舒服斯基。但是每次孟舒砚的眼光又总是很毒,尤其是对于用户体验方面,给出的意见总是一针见血。
孟舒砚在天兆网游的玩家社区里潜伏着好多小号,经常去看玩家发言。这种本应该是产品经理一手掌握的信息,被他这个总裁越俎代庖了,可他从没跟别人说过,一直隐藏得挺深。
经常是在开产品讨论会的时候,孟舒砚做旁听,冷不丁地丢句建议,指点一两下江山,让产品开发部的那些人一头汗——大老板怎么那么神,对产品BUG都知道得那么清楚,好吓人。
欧阳健带着一种攀登高峰成功登顶的表情,欢天喜地得下去游戏开发部了。
孟舒砚这才转过头来,问柳菲灵,“上次公益项目的计划书你完善得怎么样了?到什么进度了?”
柳菲灵被他突然问到这个,不由得开始滴汗,“不是说给我一个月时间吗,现在我还找参考资料呢。”
“明白了,那就是0进度。”
“呃……磨刀不误砍柴工啊,前期资料准备充足的话,后面开工就快很多啦。”柳菲灵绞着手指头,有点心虚。
“好,那算你0.5%。”孟舒砚说着又补充道,“一个月时间拖太长了点,不如20天吧,相信你可以的。”
“呃……我尽力。”柳菲灵顿觉压力又来了。
“是不是觉得压力?有压力才会有动力!”
柳菲灵点了点头,不敢再废话,她怕自己再多说几句,他又改口说10天之内完成。
只不过任务交代完了之后,她很好奇,今天是苏珞离的生日,他不会不知道吧,怎么也不陪陪人家,或者至少表示一下什么的?念头一过,她想抽自己一下,说不定人家已经表示过了,说不定人家还约好了晚上见面。
算了,一切都是自己瞎想,事不关己,莫操闲心。
正在她努力甩掉这些妄念的时候,就听孟舒砚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对面说了什么,只是应着,简单两句就挂了。
前一秒才说事不关己,孟舒砚电话一来,柳菲灵又忍不住竖起了耳朵,这巴掌打得脸疼。
她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就听见孟舒砚问自己,“晚饭,吃了吗?”
“没。”语气里不经意飘出来点不爽。
“一起。”这是命令,还是邀请,柳菲灵觉得自己有些分不清楚。
分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但凡是碰上孟舒砚,柳菲灵就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甚至连问都没问,她就提着包跟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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