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力竭晕倒被众人抬回了寝宫,他们坚信他会在河边死守到底。
以为琅帝醒来会大发脾气,可是没有,就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每日按时早朝下朝,处理奏折。他安静,却也更加暴戾无常。
身边永远跟着一个白松鼠的宠物,任它在御桌上捣乱在文武百官头上拉屎撒尿,众臣敢怒不敢言,后来才得知,那是皇后的爱宠。
有臣子进谏朝堂不宜有牲畜闹事,被琅帝当场杖毙,有臣子上奏商议皇后谥号事宜,被琅帝当即下令五马分尸,九族皆诛。此后,凡事跟皇后有关的一切都成了青玄的禁忌。
千里之外
春寒料峭,晨光映照残雪,微冷。
辰国议殿上,朝臣争论不休的喧嚣被宫人一道惊呼打断,中途退朝,留下一干不明所以的大臣,辰帝已赶往寝宫,脚下急切的步伐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这番神情宫人已见怪不怪,这些日子,皇宫上下谁人不知那个女子对辰帝的重要性。不止是他,连宫里侍候那人的侍婢们脸上也终展了笑颜。
整整两个月,衣不解带不敢掉一丝轻心,那个几乎谁都以为撑不过去的女子真的醒过来了!
一踏进寝宫,在看见床上的女子不是死气沉沉的躺着时脸上绷着的线条终柔和了些,几十个日日夜夜,他守着气若游丝的她,只有他清楚,他有多怕她就此停了呼吸。
柳无殇轻声走近,在看清床上的女子只是一个劲抓着被子缩在一角的惊怕模样时脸色又凝重起来。
“怎么回事?”
“皇上,姑娘一醒来就这样了,我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他摆摆手,宫婢悄声退下。
“你放心,这里很安全,没人能伤害你。你在街上晕倒了,我便将你接了回来。”
墙角的人一个瑟缩,许是他柔柔的语调带了安抚人心的力量,女子不似刚刚那般警戒,寻着声源微转了头,眨眨眼,黑蒙蒙的一片看不出来人的样子。
他救了她?
看着她皱眉不语的样子柳无殇心底微微讶异,不动声色的收了眸中疑惑继续开口道:
“你整整昏迷了两个月,刚醒来可有哪里觉得不适的?”
女子的眉头锁的更为厉害,她只觉得这声音听着熟悉却想不起是在那里听过,脑子只要一使劲回想以前就炸裂般的痛,额头已渗出冷汗。
“洛霏!”
“你是谁?”
柳无殇脸色顿变,倏地站起身,眉宇敛抿,紧紧盯着她,这才发现她盯着他的目光没有焦距,心中陡然一沉。
“你的眼睛——”
洛霏却敏锐的觉察出了他话里的端倪,颤着声音带着小心,“怎么,我之前并不是一个瞎子?你认识我是不是?”
后一句她几乎是肯定,刚刚他明明唤她“洛霏”。
洛霏?这是她的名字?
失忆,失明,他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嘴角已沉了下来,眸中泛起波澜,那个人就是这般待她的?
从来想不到,素来温盈素淡的人动起怒起来是这般让人寒意丛生。
沉沉静静的站在那,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周身散发的气息却叫人望而生畏。
久不听得动静,洛霏一慌,挥舞着双手带着急色,“你在哪里?”
他一惊,眼疾手快的将就要摔下床的她拦腰抱起。
她受惊的一个震颤,随即反应过来紧紧拽着他衣襟,手依旧颤动,声音已带上了哭腔,“你别走。”
“我不走,不走。”
他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面颊上,鼻尖缭绕着淡淡的梨花香,清幽似有若无又一下渺远,她仍不安心,直到被轻轻放在了床上,她仍紧抓他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离开。
“我就在旁边,身体再检查一下可好?”
感觉到他温暖的手掌紧紧包拢着她手,她轻点了头,身体仍颤颤的,可怜兮兮的好像随时会被抛弃一样。
柳无殇心有怜惜,轻拍着她手安抚,唤人传了太医又对她进行了细细的诊查。
虽知道辰帝在意这个女子,可真见到二人紧紧交握的双手还有辰帝望向女子眼里流露的毫不掩饰的柔情时还是让在场的人都惊愣了一下。
“皇上,姑娘的身体已无大碍,失明和失忆的原因可能是头部曾受过撞击堆积了血块,微臣会开些活血化瘀及护心养肺的药,姑娘身体受过重创,只得细细调理。”
柳无殇点点头,“那血块散了之后可能复明?记忆呢?”
洛霏微微一颤,显然她也极关心这个。
“失明是血块压迫眼部经络,按理说只要血块散了眼睛自然也能复明,只是记忆的话臣不敢妄自定论,或许等血块散了能想起来,或许也想不起来。不过依姑娘之言,每次回忆往事便头痛不止,臣斗胆猜测,也许失忆乃心病所致,可能是之前遭遇了什么莫大刺激才令她下意识的排斥想起往事,其实对于这种情况,重寻记忆未必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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