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从未爱过叶檀,当初黄沙起地,狼烟升起,我只是想要姜纥生了妒心然后长弓起箭射杀与我,我便可以一人之力,覆天下。
可我终究是算对了开头却是没有算对结尾,叶檀会只身赴死,而姜佩篱亦是舍了周身性命,最后被城墙之上军士用百支羽箭射杀,也要保全我与元朝百万军民。
也许从一开始我便算错了叶檀对姜纥的爱,亦是低估了姜佩篱对我的爱。
当初初见叶檀之际只是觉得她与那深宫之中沉浮的女子并无一二,所以才会百般引诱,她也是一步步的走在我当初算的计谋之中。
后来的时候才发现,她从来不喜谋算,从始至终都是在成全一个又一个的人。
我曾经见过一个西洋的传教士,他告知我在那个国度都是信仰圣母玛利亚,现在细细回想说来也是可笑,叶檀周身竟有圣母光环。
想着姜纥那般负她,她也只是假装说出那些绝情的话语,也是不肯按着那戏本子里的套路,杀了姜纥然后以身殉情那样的做法,只是以血为祭,最后却是死在谷城,死在了姜纥的面前。
曾经我问过她可是恨姜纥,她说恨,那么久我从来都没有看到她的恨意。
若是姜纥爱他一回,她就会爱姜纥千百回。
那些好的坏的在她的姜纥面前都是不值得一提。
谷城身死之际,她着了一身凤冠霞帔,姜佩篱把匕首插进她身上的那一刻,她的眼里没有惊恐,亦是没有无奈,仿佛提前预料了那样的事端。
最后一刻她只是眼里含着爱意流了最后一滴泪水望着姜纥,这样的目光我从前也见过,像及了那时的鸣芩。
每一次见到叶檀的时候都会犯了那瘾,他们说我是"瘾君子",可只有叶檀看出来我从未对她动过心,犯过情,我百般接近与她都不过是因为她与鸣芩相似。
当初在船舱甲板之上我俯身靠近她之际,当我亲泽与她时,在她的眼里我瞧见的都是厌恶还有鄙夷,就连我牵着她的手时她都是刻意的躲避,若是躲避不及的时候也只是低下头垂着眉。
当年在纥朝皇城她牵着他的手,他们眼里都是彼此,姜纥那时不是个帝王,她也不是个深宫妇人,只是的这世间的一对平常夫妇。
叶檀的一切习惯皆因姜纥而起,姜纥的一切爱好也皆因叶檀所终,那年他从城墙之上下来抱着穿着一身红衣的他,在这浩瀚的沙漠里走着。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他抱着她坐在黄沙之中,一遍遍的为着他唱着那句"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他始终盼着他醒来,把她的遗体放在章台宫数年,最后与她葬在一起。
这世间万物皆有生灭,唯有我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活在这世间游荡。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鸣芩,因为她我才能从命不久矣的模样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当年从边境谷城回到元朝便是择选了皇兄之子元澈继承皇位。而我禅位之后去祭奠了姜佩篱也是全了这么多年他随着我多年的缘分。
我当初给了她一条命,收养了她,她一直是元朝最好的杀手,替着我除掉了朝政之上许多的老顽固。
姜佩篱一直是对我存在着旖旎的心思,都明白,可惜从始至终我都是这世间的薄情寡义之人,我告诉她我这一生只会爱两类人。
一是鸣芩,二是与鸣芩相似的人。
事实上这句话只是骗她,姜佩篱总是尽力的模仿鸣芩,以为这样就可以讨到我的欢心,让我爱上她。
可她不知道我从始至终都是骗了她,我得眼里只有一个叫鸣芩的人,这世间女子与她再相似也都不是她。
后来的时候姜佩篱以为我爱上了叶檀,给她下了情蛊,还把她推入池中试图淹死她,最后藏与谷城之内用着匕首杀了叶檀,让叶檀与姜纥此生不复相见,让我也彻底的断了那般念想。
情爱皆是浮屠,回首过往满是荆棘,我们几人置身其中被刺的鲜血淋漓,仍然不知悔改。
禅位之后本想着洗尽一身的铅华,找个寺庙剃度出家,了却这世间的尘缘,可是细细想来,寺庙也早已成了五湖四海有缘人的聚集地,做个整日敲打木鱼的和尚,受着佛门清规戒律的束缚,倒不如真的做个闲散的人,人在江湖,心不在江湖。
一路上翻越了五湖四海见过了黄沙满地,见过了草长莺飞二月天,见过了五月烟雨朦胧,八九之收,十一月的严寒,却是再也未见过一月的季节。
也许叶檀从前说得便对,她不是我鸣芩,我得鸣芩早就死了,再肖像的两个人也是两个人。
其实我当初骗了叶檀 ,骗了姜佩篱,亦是骗了这普天之下的人。
我从未狭隘自私到要为了鸣芩去毁了这天下,鸣芩从前就是一株修炼万年的忘忧草。
草木精灵自来就少,更何况是在这人间本来便无神。
我找了个道士,那个道士告诉我,向北三十里,有座牛首山,山中生长着一种草药——鬼草,叶子像油葵,茎秆红色,看起来像禾苗一样挺拔秀丽,吃了这种神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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