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吃不饱,与其饿死不如撑死。”徐重阳站在一字排开的六个士兵面前,一脸凛严:“但是我们不能抢老百姓的粮食,将心比心,我们也有父母亲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另外,我给你们唯一的条件就是:如果被抓,你们只能硬扛,不能拱出其他人来。不能让其他同乡因为我们‘连坐’。同意吗?”
“懒活不如好死。我跟班长干。”尕四川王永琪表态。
“我没文化,但我喜欢有文化的人,因为有文化的人鬼点子多。”老贵州表态道,说完,见众人还是侧眼看着他,忙补充道:“与其饿死不如撑死,我保证跟着班长干。”
“与其让人说我们没胆子,不如没脑子。嘿嘿,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既有胆子又有脑子,干!”刘大柱挠挠头皮,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只要你说干什么,我都参加。”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
安小文是云南昆明人,他本来不是安姓,至于具体叫什么谁也不知道,据说是到了滇军后被某位高官收了养子,取了安姓,勉强算是安姓族人。
安小文向来不学好,刚进滇军就因捣腾烟土被人抓正着,事情捅开后,没人再敢保他,就把他胖打一顿,再一脚踢到通信连。
到了通信连,好歹总算是姓安,安如泰和陇大昌也不好多管。吸取上次被胖打的教训,安小文学会做人,有啥好处先给安如泰和陇大昌润润喉,又把他知道的连队其他人的事情统统向两位上司汇报。
这样的人,徐重阳自然不敢惹,就在“割麦子”行动中自动过滤了安小文和其他两个云南人。恰好今天安小文和另一云南人守卡站哨,剩下的一个云南兵也呆在屋里睡大觉。
于是,参加“割麦子”行动仅八人,此时,这八人集中在一处无人居住的民宅内。
“成与不成,咱们先试一次。”刘大柱嘿嘿直乐,“妈的,这肚子整天前胸贴后背,饿得粑粑都拉不出,难受啊。”
徐重阳将八个人分成两组,一组扮成平民,一组扮成纠察。当空投开始后,纠察队员会迅速看好地形,假装维持秩序,于乱中将空投的粮食扔给扮成“平民”的队友。
“平民”们拿了粮食将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如果途中被统筹处真正的纠察发现,那徐重阳们就必须奋勇追击这些“平民”——按常理来说,统筹处的人看见有纠察追击抢粮食的平民时,一般不会再来人过问。
交待完注意事项,众人隐藏在民宅中,静等空投时间。
俄顷,半空响起红色信号弹,是飞机到达的集合号。
长春城沸腾起来。
军营的士兵都仰头望天空,百姓们紧张地倾听飞机的声音,城外共军的高射炮呼啸起来。
一队队统筹处的士兵从城市各个角落冲出来,从四面八方向空投地点跑去。
跟随这些士兵的是大批饥饿难耐的平民。
片刻,四名“平民”从一处民宅跑出来,拔腿朝空投地点奔去。
稍后,徐重阳四人成一列纵队,胳膊上戴着红袖章,雄纠纠气昂昂,昂首挺胸,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
“割麦子”小分队第一次出击,就成功劫回一件罐头,这使队员们大喜过望。罐头很快在炊事班里化为乌有。当然,炊事班的人也人人有份,勉强算是“共产”吧。
一周后,徐重阳又带人实施“割麦子”行动,这次成功劫回一代二十斤的白面。
肖德海的炊事班派出两人望哨,其余五人一阵忙乱。短短三十分钟后,一屉白面馒头便出笼,大家狼吞虎咽下肚,打着满足的嗝儿幸福地笑了。
在安如泰和陇大昌的眼皮底下,六班的八名士兵和炊事班的七名士兵过着幸福的饱肚生活。
但这幸福的饱肚生活被新七军的王排长打断。
在新七军的胡子方脸王排长拿着团长的手令来纠察徐重阳前,安如泰排长已经知道了这桩事的来龙去脉。
连长陇大昌的怒火也随着电话线传过来:“奶奶的,徐重阳这个蠢猪,他打架就打了,抢东西就抢了,还要通名报姓?他死了毬事没有,倒是连累老子啊!刚才团长把老子叫到办公室一顿熊,让老子在全团丢脸!”
安如泰的亮铜色皮肤再次暗黑下来,他迈着不成比例的双腿冲出门,大手一挥:“全排集合!跑步到连队!”
通信连士兵,以及后勤人员,包括肖德海的炊事班在内,全部都集合到操场观刑。
个子足有五尺四寸左右的陇大昌阴沉着脸宣布:“徐重阳严重违纪,持械与友军纠纷,阻止友军征粮,处一百军棍处罚!”
陇大昌的马脸看也不看徐重阳,整个人如同一个生锈的青铜雕塑一样,冷冰冰,毫无色彩。
“明明是新七军越界征粮,怎么是我们的错啊?”刘大柱轻声嘀咕。
“是啊,明明是新七军的错,怎么要罚我们班长呢?”尕四川和几个士兵嚷嚷起来,摆明不服。
安如泰眯眼向陇大昌望去。
“行刑!”陇大昌吼道:“如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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