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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与新生 章节目录 第54章 谈判通道(3)(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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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从长官,信仰领袖!”咔嚓一声,徐重阳再次双脚并拢,举手敬礼。

    这次,轮到副团长愣住了,徐重阳的回答虽风马牛不相及,但也可谓滴水不漏,根本不表示任何态度。

    “你会吟诗吗?”沉思片刻,副团长又问。

    “会背几首,”这一次,徐重阳老老实实地回答。

    “苏轼《水调歌头》会吗?”副团长狠狠捋把脸上的水珠,甩甩手,将雨帽戴上,“如今是秋季,虽说天上正下着小雨,也没有皎洁的月亮,可不正应了心情吗?本长官罚你背诵二十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徐重阳大声背诵,直到副团长一行人折向四班大廖的哨卡。

    陇大昌走过徐重阳面前,扯扯雨帽沿,重重看他一眼。

    “你小子,撑屎棍,刚才都说些什么?”有意落在后面的安如泰跛着腿,紧紧拽住徐重阳的胳膊,压低嗓门喝问。

    雨水淋湿了安如泰的头发,那些又黑又硬的天然卷发,被淋湿水后如恐怖的黑蛇一般蜿蜒,紧紧地匍匐在他青铜色的头皮上,与他毫无血肉的棱然五官组合在一起,显得阴森可怕。如果猛然看到他,或许会误会他是从阴间地狱钻出来的勾魂厉鬼。

    “快给老子说说,你刚才怎么回答副团座的话?你明天还能不能看到太阳升起那是你的问题,可别带累老子!老子还没活够呢!”安如泰恶狠狠地掐着徐重阳的胳膊,下手的力度很重,很重。

    “报告排长,一切正常!”徐重阳面无表情,呼吸沉重。

    “还一切正常?正常你娘个毛!”安如泰喘气如牛,将满嘴的大蒜臭气喷到徐重阳脸上:“你以为副团长今天查哨到此结束?”

    徐重阳将头努力往后仰,双脚不动分毫,坚决地点点头。

    安如泰放开徐重阳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跑去追赶副团长一行:“娘希那个匹,半夜查哨,还下雨呢,老子都当兵十年了,还受这个苦……”

    “明月几时有?”徐重阳看着安如泰的背影,喃喃地冲口而出。

    “班长,”郭顺子走过来,喃喃地说,“那些长官已经走远了,你可以不背诗了。这凄风苦雨的,再听你背诗,很碜人啊。”

    “二十遍,才开始!”徐重阳鼻子呼呼冒热气:“你走远点,不要听我这嘉兴南湖特产破鸭嗓——话说,副团座是嘉兴人吗?”

    郭顺子疲疲塌塌地走到旁边:“我哪知道?这些当官的也是疯了,罚人也不是这么个罚法。幸好是你,要是我,打死也背不出这诗的。何况在下雨——啊欠!啊欠!”

    郭顺子连打几个喷嚏。

    徐重阳心一动,是啊,副团长和自己并没有恩怨,干嘛要罚自己呢,而且罚自己背诗?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背到第十遍时,徐重阳的嗓子有些干涩难受,认认真真地背诵完二十遍时,他的嗓子已在冒烟,忙仰着脖子接雨水润口。

    雨越下越大,东北秋末后半夜冷意侵人,没有明月皎皎,也没有起舞弄清影。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徐重阳轻轻地叹息一声。

    或许,这最后一句才是关键:今夕是何年?

    中华民国三十七年。公元1948年9月。距4月长春被东北野战军七师、十二纵队、十一师、十师、九师、六师等十万人马合围以来,长春被围已达半年。

    今夕是何年?

    第二天上午,陇大昌分别召见昨晚被副团长查哨的各个哨点小组长,尤其是徐重阳。徐重阳认为副团长是正常查哨,根本不理睬陇大昌的种种诱供。

    但在六班宿舍里,徐重阳重新调整夜哨队伍,将刘大柱调到自己一个组里,两人守凌晨这个最难守的两小时。

    “这是为什么呀?”尕四川王永琪不解,“我已经打听清楚,昨夜查哨的是副团长,他每到一个哨位都要问些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今天全团都很紧张,都在重新排哨,私下里也都在揣测他查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比如有人通共之类的叛国罪行。”

    “他是副团长,以他的尊贵来说,不必亲自来查哨,既然来查了,也没必要和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我平时根本不认识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甚至问我是否通共?”徐重阳摇头:“一个凑巧可以是巧合,两个凑巧也可以是巧合,可如果三个巧合都摆在我面前时,我还想当然地认为是凑巧的话,那我们就距砍头不远了。”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几次都差点被砍头了。算你命大!”肖德海推门进来,夸张地说,“徐重阳,你个寿头,你又惹什么事了?我刚才去连长宿舍,见安如泰正和他说悄悄话,而且,分明是说你呢。我看安如泰看我的眼神就知道!”

    徐重阳重重地坐在床沿:“是啊,我又犯了什么错?!带累通信连全连。”

    徐重阳觉得有事会发生,却又说不清会发生什么事。安如泰和陇大昌面和心不和,这是肯定的,除了一致对外,他们平时绝不会躲避在宿舍里彼此取悦对方或分享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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