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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与新生 章节目录 第86章 淮安结巴(6)(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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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保长、区长又带着人到各村巡查,继续追捕逃走的游击队员。照例,大成和大柱又躲出去。

    几天后,大柱爹患瘟疫,病势凶猛,一个多月后便逝世。

    而此后,大成也患瘟疫,虽经大柱娘到处讨药方子,命是救下来了,他的个子和智商却却永远停留在了1939年的秋季。

    大柱娘精疲力竭地安葬了丈夫,治愈了大儿子,春天再度光临洪泽湖时,她讶异地发现小儿子大柱已莫名其妙地结巴,而且整天不说一句话。

    背着大柱,大成告诉了他娘那天在狭湾芦苇荡的事。

    大柱生性实诚,他心里对王家大少爷很感恩,但他把王家大少爷那天的牺牲归结为自己犯下的罪错。

    他只有十三岁,他心思单纯而执拗,他固执地承受着这个过错,而他的智商却不足以让他从内疚和折磨中得到丝毫缓解罪错的机会。

    是他要抓水鸥跑到湖边,是他藏身在狭湾芦苇荡从而使王大少爷失去了藏身的机会,是他的水鸥出卖了王大少爷的藏身之所,如果不是他藏在狭湾……总之,只要他不在那个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出现,王大少爷肯定还活着。

    每天晚上,大柱都会在睡梦中听到王大少爷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以及王大少爷悬吊在村口榆树上血液凝住的尸体。

    那尸体,在村口悬挂了一整个冬季。

    十三岁的刘大柱被恶梦折磨着。

    “咱们大柱最乖最听娘的话,来,慢慢给娘说话啊?”大柱娘虽没文化,但她以温柔和耐心来化结大柱的心结。

    “咱们大柱什么都不怕!”

    “咱们大柱最勇敢!”

    每天,大柱娘都这样鼓励和安慰大柱。

    王家大少爷在春天变成骷髅才被允许落葬。

    镇上的王家因其子参与乱党被诛,其家产被没收,王大少爷的爹急火攻心导致半身不遂,王大小姐被送给一位好心人收养。

    现在,大柱娘每周都会带些菱角或咸鱼到镇上去,再悄悄送进王家。

    “我不还有俩儿子吗?要不,咱过继一个给夫人?”大柱娘眼看王家败落到此,而自己儿子又有心结,便主动提出将大柱过继给王家守香火。

    “不用,咱们现在这样的身份,谁摊上都是麻烦。我女儿还活着,还会回来的。如果我死时我女儿没回来,就劳烦你把我们落葬也罢。”王夫人不愿意再牵连刘家,却主动到乡下来看望大成和大柱。

    “这孩子真乖!”王夫人看着虎头虎脑的大柱很是怜爱,情不自禁地摸摸他的头。

    十三岁的大柱长得差不多与王夫人一般个子高大,但他神情极是可怜。

    大柱也摸着自己的头,两只手一把一把地扯自己的头发,眼泪水流了出来,那是大柱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哭。

    “大……大……大少爷,”他嚎啕大哭,终于崩出一句完整的话:“是我害死的!”

    王夫人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轻轻摇头:“傻孩子,我儿子是自己要死的。他不是你害死的。他一直都特立独行。他选择了他自己的路,选择了他自己的信仰。我知道。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了,半个字都不许给外人说,你明白吗?否则,会有更多的人牺牲。”

    从那以后,王夫人经常来看他,和他说说话,但却绝口不提那天的事,因为,王大少爷身后的游击队员,大柱都认得,都是村子里和镇上的人。

    在大柱娘和王夫人的帮助下,大柱的口吃稍稍好转,能说一些简单的话,只要不着急不紧张,他都是正常人。

    1946年,刘大柱被抓壮丁入伍,来到徐州,经过数轮拳头的较量,这个淮安结巴成了徐州新兵的头,然后和徐重阳、肖德海认识,连续被徐重阳几番折腾下来,不得不与徐重阳和好作朋友,以后,不识字的他成为徐重阳最忠诚的死党之一。

    “他和王大少爷都是读书人。”刘大柱总结道,“他们很聪明,一定是好人。”

    “我请教过人民医院的专家和军医院的专家,”尚之清拉着刘大柱来到一片松树林里,“他们都说你只要锻炼锻炼就会好的。而你要想保卫你家的八亩田,不让那些国军再把工作组的尸体挂在村口,你就得按你娘和你哥的话去做,当英雄,保卫你的胜利果实。”

    “怎怎……怎么锻炼?怎么当英雄?”刘大柱急了,结巴得厉害:“我我我我……我八亩田啊!你快说完啊。”

    “咱们不能急。”尚之清微笑,“以后呢,你每次说话之前,先深呼吸,深呼吸知道吗?然后,轻轻地,轻轻地说出第一个字,再然后,你每天唱三首歌,对,就三首,然后再背诗,然后……”

    “背……背诗?”刘大柱大喜,“徐重阳会教我的。我知道,他会背很多诗!”

    尚之清点头,“好啊,以后你就每天由徐重阳教写三个字,背一首诗,然后我陪你到这小树林唱三首歌,三首哦!”

    刘大柱大喜,双脚跟并拢,举手敬礼:“保证完成任务!我……我现在唱,我最会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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