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重阳还没点头,大廖已蹲下,王永琪站到大廖肩膀上,另一个瘦削些的战士再爬上王永琪的肩膀搭人梯。
“嗨!”大廖慢慢扶着冰冷的峭壁站起身,三人搭成的人梯缓缓攀上光秃秃的峭壁,然后,站在最上面的战士伸手抓住樟子松。
轰,峭壁半空的樟子松被扳倒,但根部疙瘩还抓附在峭壁缝隙里,形成一道攀爬木梯。
如同得到命令似的,一排的士兵争先恐后地沿着樟子松往上爬,当然,王永琪爬在最前面。爬到松树根部疙瘩处时才发现,他的身高不够攀上悬崖。
“我来!”大廖喊道,嗖嗖嗖,他手脚并用攀上樟子松,但樟子松上爬满战士,大家只得先退下,让大廖先上。
大廖爬到王永琪面前,脚踩樟子松根部,颤微微地托起王永琪,嗨地大吼一起,鼓起一股蛮劲,将王永琪送上山顶,在王永琪抓住山顶边沿岩石时,大廖失去平衡,仰面从半空跌下。
“啊!”二排的人惊呼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正抬头看大廖和王永琪攀登的刘大柱,想也没想地大跨一步,伸手去接大廖。
只听得噗,咔嚓——啪哒一迭声响,大廖压在刘大柱身上,两人齐齐仰面倒在雪堆里。
啊——!刘大柱闷闷地叫了一声。
旁边的人急忙将大廖和刘大柱拉起来,大廖摸摸头,后脑勺在刘大柱额头上砸出一个青包,无大碍。
但刘大柱就惨了。
“你的胳膊!”新月跳过去,抬起刘大柱软软地垂下的左胳膊——刘大柱原本受伤的左胳膊再次脱臼。
“怎么啦?!”站在山顶的王永琪没有想到会造成这样大的后遗症,探头来望。
“我……不疼,”被新月拿着胳膊的刘大柱别扭地说,想抽回胳膊却又无力。
“其他人先上山!”徐重阳果断地说,“我们压后!”
大廖返身再次爬上松树。
山顶的王永琪弯腰拉了大廖上去。
新月打开刘大柱的胳膊绷带,傍晚被包扎好的烧伤水疱被砸破,正在渗出黄水和血水。
“傻大个,疼吗?”玉莲奔来,拿着刘大柱的胳膊,重新帮他涂抹湿润烧伤膏。
新月在一旁帮忙, “你回过老家吗?”她随意地问道,“傻大个,你家还有些什么人呢?”
刘大柱向来不习惯和新月说话,“我娘说……”他又想起他娘的教导来,关于什么漂亮女子不能看不能说话之类的。
“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我认识一个好姐妹,我听她说过,她也是淮安的,哈哈,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们洪泽湖那里的!”新月给徐重阳呶呶嘴,一边假装检查刘大柱的伤处,轻柔地按摩着刘大柱的胳膊,一边继续和他随口话家常。
站在刘大柱背后帮托着胳膊的徐重阳睁眼向新月问询。
新月点点头。
“她姓啥呀?我们那镇上的,我都认得。”刘大柱情不自禁地跟着新月的话题走。
新月浅浅一笑,朝徐重阳点头,在徐重阳紧紧抓住刘大柱胳膊的刹那间,何玉莲也将双手死死摁住刘大柱肩膀。
佟新月眼疾手快,猛然用力,借着一股巧劲,随着咔嚓声响,将刘大柱脱臼的胳膊复位。
“啊——!”刘大柱惨叫起来,额头上冷汗直冒。
佟新月顿坐在地。
“我说,你这胳膊再出问题,我真帮不了你了!我可没勇气给你再正骨了。”佟新月累得气喘吁吁,噗出一声大气,“我长这么大就只给人接过三次骨,其中两次都是给你!以后回后方医院,还得再请大夫给看看。我可是一次比一次胆小了,下一次,可万不敢了。”
“那你……小大夫,你不会事先吭吭声吗?”刘大柱不担心胳膊是否接好,语调中勉强挤出礼貌,却分明是埋怨,“让人听见我叫痛,真丢人!”
“傻大个,要事先吭声,你保管紧张,”玉莲窃笑,“那我姐,她不更紧张吗?要把你的胳膊反复折腾,是谁痛呢?”
“我爹要知道我这么给人正骨,保管在坟里也睡不安生,会骂死我的。”佟新月再次噗出一大口气,“总之,这正骨我可不是专业啊。”
可怜的大柱子什么话也不敢再多说,“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他喃喃地哼着歌曲。
玉莲递过来长条绷带。
佟新月将绷带放于刘大柱脱臼的左侧肩上,绕着上臂并打结固定,然后再将绷带分别经胸、背拉到对侧腋下打结固定;又以绷带缠绕左胳膊肘,一角沿手臂后侧拉到右肩背部,一角反复用绷带包厚受伤的部位,将前臂屈曲至胸部,两角拉紧,再在右肩颈部打结固定。
“我告诉你刘大柱,你以后有伤再瞒着我,或者胳膊再受伤,我直接告到团里,撤销你的职务,再取消你的大功!”佟新月恢复自信,同时也恢复她的恶劣态度,恶狠狠地盯着刘大柱,“把枪和水壶什么,全部给别人!”
“怎么会这样!”上半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如粽子一样,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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