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次突围,艾德里安.盖伊发现他和他的部属还是被紧紧包围在山顶,正在被赶往一片开阔地——那里,正是当初梅斯.佩雷斯死去的地方。
艾德里安.盖伊上尉深知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开阔地对他是非常不利的,因为在开阔地,敌人可能从任何角度攻击他们。
艾德里安.盖伊不得不万分小心,“跟上,不要分散!”他吩咐乔治.安德鲁。
他反复吩咐。
当树梢顶上也传来射击声音时,艾德里安.盖伊就地滚开,再端枪向树上扫射,一阵哗啦风声掠过,无数的松针飞舞,空弹壳刮碰在坚硬的岩石上,溅出火花,砰,砰,然后,周围奇怪地安静下来。
是一种很恐惧的静谧。
艾德里安.盖伊抱着枪,四周旋转,却发现开阔地上已没有他任何战友,雾气飘逸,寒冷浸人,面颊上有些许雾水,眼睛看不深远,迷迷糊糊的。
而在开阔地朝北和朝南的森林边缘,分别有一些新垒起来的土坟。
艾德里安.盖伊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与战友们被分割开。
“乔治?!”他大声喊道,“约翰?你们在哪里?该死!”
四周静得连松针落下都能听见。L连的士兵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
“Shit!(该死!)”艾德里安.盖伊诅咒道,该死的浓雾,该死的朝鲜!
艾德里安.盖伊上尉知道,刚才那阵枪声不足以消灭他的两个排,他的人还隐藏在这松林里,但是大家出于对志愿军的恐惧,都对他求救的呼唤充耳不闻。
“乔治?!”他又大声喊道,“你在哪里?!”
距他不远处响起一个有些怯意的回应,是乔治.安德鲁的声音:“上尉,我在这里,你别说话,快藏好——”
话音还没落下,紧接着,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枪响,乔治.安德鲁再无声息。
很奇怪的是,那些枪声是朝与艾德里安.盖伊说话的乔治.安德鲁而去,对站在开阔地的艾德里安.盖伊并没有射击。
乔治.安德鲁安静下来。因为他发现只要他不说话就不会被攻击,哪,谁还是傻逼说话呢?
“乔治?吉恩?”艾德里安.盖伊四处张望,试探着迈步,但刹那间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一阵枪拴拉动声音,哒哒哒,几粒子弹在他脚下跳跃。
艾德里安.盖伊趴下,调转枪口,立即朝枪声响起的地方还击。
但是对方却没再还击,一阵零乱的声音响后,森林里,除了松针掉地的声音外,几无任何声音。
浓雾下的森林开阔草地里,地面是积雪融化后的冰水浸润,冰气浸人,头顶上方是浓雾深锁,太阳犹抱琵琶半遮面,始终不能破雾而出。
趴在冰冷的湿地上,艾德里安.盖伊竖起耳朵静听,一排和二排那边似乎也没声音,不,偶尔还有零星的枪声。
等了足有一刻钟,艾德里安.盖伊确信周围再无敌人,缓缓站起身,猫腰,小心翼翼地探脚朝刚才乔治声音响起的地方迈步。
啪,一粒子弹精准地射来,端端击中艾德里安.盖伊腿肚,哎呦一声,艾德里安.盖伊敏捷地趴下,抠响板机还击。
哒哒哒,开阔地上只有他的枪声响。
浓雾中的森林里再无任何人还击。
“该死!”艾德里安.盖伊要疯了,他伸伸腿肚,看见腿已中弹,现在他走不能走,逃不能逃,开枪却找不到敌人,他确信乔治.安德鲁等人还在森林中隐藏,他们都能听见他的声音,知道他被敌人包围,知道他被敌人射击,甚至也知道他还活着,却没有人再来救他。
艾德里安.盖伊绝望地抬头望天。太阳依旧挂在山顶和树梢,浓雾却毫无消散,将一片红红的太阳挡住,也将艾德里安.盖伊的所有视线挡住。
终于,几番折腾后,艾德里安.盖伊的子弹打完,他看看左胸挂着的地瓜型手雷,解下,拿在手里,缓缓站起身,举起手中的地瓜型手雷。
“该死,有种的出来决斗!小人,卑鄙!”艾德里安.盖伊大声骂道,“出来啊,出来啊!”
“艾德里安.盖伊,你已被包围。我选择和你决斗,你同意吗?”一个清朗而有些疲倦的声音在艾德里安.盖伊上尉正前方不远处的森林中说道,是用英格里希。
艾德里安.盖伊悚然心惊,望着浓雾中的阴影说道:“Who are you? How do you know me?”
他大叫,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
徐重阳缓缓走出森林,走出浓雾,平静地站在艾德里安.盖伊能看清他的地方。
艾德里安.盖伊认出了徐重阳,不相信地摇头,“不,不可能是你!你应该撤走了,或者已经死了,不可能是你!不可能!”
徐重阳点点头,拿枪口对准艾德里安.盖伊:“是我,我本来是撤走了,或者死了!不过我知道总有人会贪心,我没料到是你。”
艾德里安.盖伊张张嘴。
“好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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