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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与新生 章节目录 第297章 新官上任(4)(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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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年我就请媒婆合期!”徐富贵得意地说,“选个上上大吉的日期。得快些,不然等明秀出怀了就丢咱们儿子的脸了,他现在是副镇长啊,想想,都是我徐家祖宗保佑。”

    “这过年啦,多烧几刀纸给徐家的列祖列宗吧。”徐肖氏幸福满满,“我儿子回来了,现在又娶一个贤惠的媳妇进门,多亏列祖列宗保佑啊。”

    《青春圆舞曲》舞步很简单,就那么几个,徐重阳倒是学来不废多少心思。

    “重阳,你累了吧?”一曲舞罢,阳明秀到屋里拿来茶水,递给徐重阳:“你先喝点水,我去给大婶把鸡汤热热,她这成天坐着,天又冷,需要多补补身子。”

    徐重阳接过茶杯,看着阳明秀自然熟练地忙碌,慢慢踱步回屋,心里若有所思。

    阳明秀拾掇好院子里,把徐重阳洗好的衣物收下叠好给他送去。

    听到敲门声,徐重阳回头:“进来。”

    阳明秀推开门,抱着一叠衣服走进门,“你做你的事,我放下就走。”

    “坐会儿吧。”徐重阳站起身,拉开旁边的椅子。

    阳明秀将衣服放在床上,有些迟疑不决,拿不定该坐还是不该坐。

    徐重阳走过去把门关上,再点点头,示意她坐下:“我想和你说会儿话。”

    阳明秀侧着身子坐下,绞着手,“对不起,白天,我不是有意要让你丢脸的……”

    徐重阳也在书桌前坐下,看着阳明秀,“你不用为所有的事情道歉。你是夜校的副班长,学习积极分子,又是毛巾床单厂的技术标兵,操作能手,你是一个优秀的新中国共青团员。你应该抬起头走路,张开大嘴欢笑唱歌,跳你喜欢的舞。”

    “对不起。”阳明秀还是喃喃地说,说完又觉着不对,改口道,“我是说——”

    “你是徐家的客人,不是佣人或帮工。”徐重阳态度平和,“如果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这些年,你一直在替我安慰我娘,帮衬大嫂,你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你鼓励了他们,所以,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而不是你。以后,我希望不再听到你说对不起三个字。否则,你说一次,我就当众对你说十次。”

    “对——”阳明秀立即捂了嘴。

    徐重阳思索着,还是坚决地把想要说的话一古脑地说出。

    “我希望解除婚约,因为我喜欢的人不是你,我心里喜欢的是另外的人,很多年前,我一直喜欢的是她。”

    阳明秀沉默着,绞着双手,良久,她轻轻地问:“是那位来找过你的高个姑娘吗?当年,在你从湖北回来之前,她来过咱们徐家塘……对不起,我瞒了你。”

    徐重阳点点头,“是她。她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最后那次,我以为我活不过来了,可是我走在死亡尽头听到了她的呼喊,我活过来了,我知道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

    “她一定是一位高贵的小姐。她好漂亮,也读过书是吧?”

    “这一切都不是我喜欢她的理由。”徐重阳沉浸在说出心里话的欢畅中,“她很勇敢,她可以在乱军中扔匕首,也可以开枪;她很善良,她可以亲自帮受伤的战士抠大便,可以将东西咀嚼烂了再亲口喂给战士吃;她无所畏惧,她勇往直前,她从不后退,从不迂回,她总是很直接地表达她想要说出的话……”

    “天啦!你是说,她和你一起上了战场?战场上的女兵?”

    “她是医务兵。但她不仅仅是医务兵。她是我们所有战士心中的天使,因为有她在,我们往前冲锋时就无所畏惧,因为我们知道,就算我们受伤了,她也会来救我们。她和我们一起涉过冰冻的冰河,和我们一起跋涉齐膝深的雪原森林,和我们一起在坑道里同吃同睡……”

    “我明白了。”阳明秀简单地说,“你受伤的时候,是她在照顾你对吗?”

    徐重阳点头,“不仅仅如此。”

    “那么,她牺牲了吗?”

    “不,”徐重阳摇头,“她还在朝鲜,或者此时在国内,我不知道。从我回国后就失去了她的消息。但这不重要。我们相互承诺了会等候彼此,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她是否会活着回来,你也不知道。但是你还是要继续等她?”阳明秀喃喃地问。

    徐重阳点头,“如果她活着回来,不管她少了胳膊还是断了腿,我都会等她;如果她牺牲在朝鲜,那我这一生,就会努力去带她回来。”

    “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阳明秀苦笑,“我想,只要我坚持,我一定会等到你回来。现在你是回来了,可是你的心却没有回来,还在朝鲜,甚至不知道在哪里,只是从来不在我身上。”

    “是我对不起你。”徐重阳叹气,“耽误了你这么些年的青春。你是一个好姑娘,你不应该承受这些。”

    阳明秀挣扎着站起来,“至少,我等来了你的实话——你会等下去的话,那我也会等下去。”

    “我不要你等。”徐重阳摇头,“我告诉你实话,是希望给你自由,希望你能有更好的机会寻觅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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