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命令他娶!”翠花理直气壮地说,“我家大柱子说的话就得算话,那玉莲妹子是我家大柱子的妹子,那人家能不娶吗?”
屋子里响起轰然大笑,在场的文书小郑和张援朝等人彼此挤眉弄眼地较劲。
“不过我家玉莲妹子很凶,又不漂亮,不知道会有人娶她不?”刘大柱想了想,有些忧愁地替何玉莲担心。
“有!”屋子里异口同声地响起一片哄笑。
——除了后知后觉的傻大个刘大柱以外,估计所有人都知道文书小郑和张援朝等人都喜欢何玉莲的事。
“大家是不是让大柱子休息会儿?”淮安血防站的医生微笑着提议道。
“不休息,”大柱子可不愿意战友们离开他,忙说,“翠花,再拿些糖出来,让大家都在这屋里吃糖,喝酒。我看着就高兴,看着真高兴。”
翠花脆生生地答应。
战友们把桌子、凳子搬进刘大柱的新房,真的在他面前摆开台面,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过去的往事,什么兄弟峰,无人森林,什么修理山——每当大家说到两医务兵时,总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徐重阳。
徐重阳视而不见。
刘大柱幸福地看着战友们。这就是他想要的幸福光阴,如果他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话,如同肖德海想记住佟新月的美丽笑颜一样,他想的就是看见战友们的快乐。
徐重阳退出喧闹的洞房。
张教导员也走出洞房。
两人相偕走出屋子,在屋外坝沿蹲下。
“我打听了,军医院在开展这些研究,但是具体现在怎么样,是否有新药出来,那就不知道了。目前得到的消息是,晚期病人是无药可救的。”张教导员缓缓地说。
徐重阳深深地叹气,“大柱子他从朝鲜战场才回来不到一年啦,太令人痛心了。”
“政委听说我要来参加刘大柱的婚礼,也特意托我送了礼品来。他说,他会想办法向上级反映,看如果军医院有特效药或什么新药,他会为刘大柱申请试药。”张教导员又说。
两人由于互相通过书信,所以彼此的大致情况都了解,现在,他们共同的想法就是挽救刘大柱的生命。
“那个……当初我们西线的救护站撤回来了吗?我在嘉兴得不到她们的任何消息。”徐重阳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问,“佟新月和何玉莲她们,教导员知道她们的情况吗?”
“她们还在朝鲜。救护站都在朝鲜。”张教导员肯定地说,“我打听过了。这是确切的。”
那么,佟新月没有写信回来是因为她还在朝鲜。徐重阳放下心来。
“徐营长,张教导员,来喝酒了!”郭建国跑出门来拉他们,“大柱子在清点人呢,说是通信连和侦察连的人划帮帮来拼酒。”
“那我既是通信连也是侦察连的人算哪边呢?”徐重阳好笑地问。
“徐营长不会喜新厌旧噻?”郭建国话中有话地盯着徐重阳,“你可以算通信连的人,也可以算是侦察连的人,随便你选。”
徐重阳听出郭建国的话外音,跨过门槛,恨恨地瞪文书小郑一眼,不用说,是这个多嘴的文书小郑把阳明秀的事告诉给了张援朝等人,然后,当然了,张援朝他们又弄得人尽皆知了——反正,最后无论如何,徐重阳都是喜新厌旧的陈世美了。
最麻烦的是,文书小郑肯定还把他和佟新月在丹东拉手的事说出来了。
“我家玉莲妹子要是回来了,好吧,还有小大夫,嘿嘿,我都给她们吃我种的菱角。我种的就好吃,王大妹子也说好吃。”刘大柱手舞足蹈地演讲,不停地让翠花把他能想起来的家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战友们品尝。
那翠花倒不是吝啬,她乐意让刘大柱支使她,刘大柱也乐意成天把翠花喊在嘴边。
这个婚礼,是刘大柱一生中唯一主角的机会。
众人喝酒行酒令,好不热闹。
挨着徐重阳坐的张援朝贴在徐重阳耳边悄声说:“听说你又犯错误了?这次可没有人帮你分担了。”
徐重阳脸色一凛,恨不得上前给文书小郑两拳头。
“没有。”他硬着皮头说,“事情不是你们知道的那样。”
“我们是战友,你是我的老营长,那我得提醒你,那个,你要是喜新厌旧的陈世美,我们就和你划清界线,这是肯定的。”张援朝就事论事地说,“到时可别怪我不讲战友情谊啊。”
徐重阳有些讪然,“我以为我们是生死战友啊,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就影响我们的情谊吧?”
“那当然。”张援朝点头,“问题是——这不是小事。你要背叛了医务兵,那就是背叛了我们所有人。医务兵救过我们大家,是我们的恩人。”
徐重阳气得在心里骂了文书小郑一百遍,面上却又不得不平静地说:“我从来就没有背叛过谁。”
“我是怕下次打仗的时候,医务兵不救你了,或者直接毒死你。”张援朝嘻笑起来。
徐重阳脸皮再也挂不住,起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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