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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与新生 章节目录 第337章 嘉兴洪灾(7)(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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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妖塔里,一团跳动的火苗嘶嘶微响。

    浑身淋透水的两个年轻人偎依着烤火取暖。

    新月将白衣观音玉佩重新给徐重阳戴上,威胁他:“不许取啊!我爹以前每天都要说这句话——你不会要我也每天说吧?总之,你要是感染了血吸虫病,我就拿菜刀把你身上划出一百条道道,再慢慢地找虫子!”

    徐重阳端正好玉佩,拿在唇际间亲亲,看着新月窃笑:“你说什么我都听说——就算口里不说,心里是肯定听的。”

    新月脸有些红,“人家说的,你有时也当放屁——总之,我原谅你了!”

    “我说的,你也不能当放屁。我要重申组织纪律,重申在修理山说过的纪律,”徐重阳搂着新月,温和地说,“我是营长,军阶比你大多了。你可以自由行动,但不能跑出我的视线,如果必须远距离外出,应该向我报告,就算我不能随行,也可以派人和你一起。比如昨天,你都不知道玉莲和郑国清他们多着急,在全镇找你呢。”

    “呀,你可不能这么约束我。”新月不满地嘟囔,“我现在是军,你是民,民拥军。”

    “那还有军爱民呢。”徐重阳搂紧些心爱的姑娘,“这里不是东北大平原,这里水乡纵横,到处都是湖泊水网,到处是疫水,如果你自己感染了疫病,还怎么医别人?当初过无人森林时,你也知道保持清醒,现在怎么糊涂了?”

    “好吧,我接受批评。”新月满不在乎地点头,趴在他的大腿上。

    早晨,眼看来血防站接受监督检查的人很少,新月很失落,就在那刹那,她想到了去看母亲的埋葬地。

    她一路打听着回到广丰镇,找到曾经的家园和母亲的埋葬地。由于不识路,田埂弯曲,找到地方时已经是傍晚。

    她在那里徘徊,思索,努力拼凑有关周思廉和佟颐湘的种种回忆,极力回想自己童年时的种种,想像着佟颐湘在洪水中站立两天两夜的情景,想像着周思廉涉水过河时是如何感染疫病的,回忆着周思廉的种种尝试,以及经常在她的玉佩绳和檀木珠里药浸,要求她每次回家都用药水浸手,等等。

    “我已经想到了怎么治那些该死的小虫子。我娘死在这里,她是急性患者,在患疫病后两个多月就死了;我爹是慢性患者,为了预防我被感染,他在我身上做了许多试验,也在他自己身上做试验。在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里,他什么也没有明说,但现在我知道了。我全知道了。”

    徐重阳看向她的脚,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你会想到办法。我相信你——但是现在,医务兵同志,你得告诉我,你的脚肿得很厉害了,我可以帮你揉揉吗?”

    佟新月在怡花楼见过许多酒色男女,在战场上甚至为伤员抠大病,但她自身,却并没有接受过男子的任何关爱,仍然是清白之身。

    她咬着嘴唇,点点头。

    把她挪来坐端正,他拿起她的伤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揉搓:“这样,会不会好受点?”

    她又点点头,脸色有些害羞。

    雨点稍小,两人的衣服烤干,徐重阳背着佟新月重新上路,继续走上通往徐家镇的路。

    有时,她会吆喝他停下来,给他揩揩脸上的水珠;有时,他会指责她的自由主义,比如说好不叫他死马的,她总会情不自禁地叫,还有,说过了她要外出就得请假,她不能总是有组织无纪律的,当初在修理山,她们擅自跑下山找吃的,不是差点牺牲肖德海和何玉莲吗?

    说到肖德海,他们都同意应该去看看肖墩子,他们也都同意刘大柱所做和所说的,努力攒钱,有一天大家能一起到朝鲜接回肖德海。

    说到刘大柱,他们又一致心疼刘大柱的病情,现在不知他怎么样了,或许,他会撑到国家有药治慢性血吸虫病的那一天,撑到她找到新药治好他的病。

    啊,还有大廖,还有宁其远,还有王永琪,当然,还有安如泰和陇大昌,还有金达子和朴实诚,那个总是姑娘兮兮说话,总是会有许多馊主意的小朝鲜,当然,有时他的主意也不全是馊主意,他不是曾经找路救过侦察连吗?他不是总能独自一人在两军阵前穿梭吗?

    两人有许多话要说,对方说的自己总是能明白,自己想表达的,对方总是心有灵犀。

    徐重阳不觉得累,虽然他刚才说想把新月扔进河里淹死,但现在,他背着她一步步往回走,心里的喜悦难以自抑。就这么走下去,就这么走吧,不管地老天荒,不管山高路远,不管河水四溢,岁月静好,他愿意这样背负着她前进。

    嗯。如果她是他一生的包袱,如果这一生他必须背负着她走路,他会非常乐意的。

    佟新月也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理所当然在趴在他背上。

    向来的日子里,在周思廉死后、在北平怡花楼,在所有苦痛的日子里,她都独自扛着,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现在,有个人和她分担,有个人在默默地支持着她,在想着她,在念着她,知她所思,知她所想,无论什么时候都站在她一边,啊啊,爱一个人,真好,喜欢一个人,真好。哪怕是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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