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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与新生 章节目录 第383章 千里求证(3)(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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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雅洁恍然大悟,重新回到档案局,从浩繁还没有清理和整理的大量档案中寻找当年怡花楼的卖身契约,她找到了小金子和小银子的卖身契约,也找到了郝思思和王语芹、素锦格格、沁格格、高个的翠宝、红袖等人的卖身契约,却没有找到佟新月和何玉莲的卖身契约。

    重新确定调查方向,方雅洁又开始寻找当年的知情人取证,这一次,她的调查范围更宽广。

    她找到了频繁调动工作的当初外二分局的工作队长张队长,找到了张队长的勤务兵小虎子。张队长和小虎子证实,他们第一次进怡花楼摸查情况时,佟新月误会他们是嫖 客大爷,曾想向他们下毒,也曾拿匕首试图刺杀他们。

    今天又得到小金子的证词,再次证实佟新月根本没有签下卖身契约。

    就着灯光,方雅洁仔细审视手里拿着的几封新收到的来自朝鲜的信,很沉。这是她盼望已久的信。终于有回音了。

    她慢慢撕开。

    从去年得知佟新月第二次被举报时,她就开始往朝鲜写信,整整一年的时间,她坚持往朝鲜写信,从不懈怠,她的信内容完全一样。一年了,她往朝鲜写了多少信她也不知道。

    志愿军陆续撤离回国,志联司总部也相继撤销,大部分人员回国,志联司总部还留在朝鲜的联络委员会负责地将这些信转出去,辗转到朝鲜人民军总部,再一级一级地往下分拔,终于找到她要找的人。

    朝鲜人民军第一军团K团团长李云英在收到方雅洁的调查信时,亲自写来回信,他回忆了当初在四平郊外流纹岩初遇佟新月、接收金达子和朴实诚入伍的情况,讲述了在北京时金达子和朴实诚为救佟新月屡次违反纪律,讲述了何玉莲和小金子到外二分局派出所求救的经过,讲述了他知道的佟新月在朝鲜战场上的所有事迹。

    还有两封重要的信,是金达子和朴实诚的。这两个孩子分别用朝鲜文和中文讲述了她们的姐在长春东城是如何带着他们逃城,在北京如何相遇,如何数度相救而不得,以及最后在战场上相遇等所有往事。

    金达子和朴实诚在信中透露,在长春东城时,佟新月与徐重阳等人初识于1948年4月,于1948年6月初筹谋逃城计划。期间只有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证实,佟新月那时外出找吃的回来救济大家,金达子在地窖里躲避抓壮丁,直到与佟新月相偕逃城。

    两人同时写道,在北京怡花楼,他们的姐曾说过她是清白姑娘,还有何玉莲也是清白姑娘。在金达子第一次违纪冒充嫖 客混进怡花楼时,佟新月曾拿刀相向。

    金达子虽识字,却不多,朴实诚反映敏锐,学习文化知识多些,看得出来,他们两人的信件都是亲自书写,只是金达子信中的错别字都被朴实诚一一改过。

    拿着三封沉甸甸的朝鲜来信,方雅洁露出浅浅的满意的微笑。她没有看错人,真的,她没有看错人。那个从她一认识就相信的姑娘,其勇敢和胆识超越常人,尽管总是受到不公平的命运的捉弄。

    不,还有三个人,还有两位在怡花楼和佟新月朝夕相处的姐妹,方雅洁只知道大致去向,她得亲自去查找,她要把心里所有的疑问解开。

    晨曦初露,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过去。

    建华揉着有些红肿的眼睛进屋,站在方雅洁的身后,递交给她娘一些抄好的日记,“娘,这些是我昨晚抄下来的日记,里面有关于新月姐姐的事……我今天请假陪你到医院去看病吧?”

    方雅洁转过身,“你的任务是读书学习,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会告诉你。”

    “可是……”建华的眼泪悄悄流下来,“你又是一夜未睡,你这样会把身体拖垮的。我倒垃圾时看到了,你在咳血。”

    方雅洁愣了愣,忙拿纸巾捂了嘴,挥手让建华出门,咕哝道:“出去,我要工作!”

    “你总是要工作。这些年,你总是用这个理由来说服你自己,说服我!”建华抽泣嚷嚷,“新月姐是英雄,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不论她过去怎么样,她都用鲜血和汗水证明了她对祖国和人民的热爱。你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去调查她的过去?!”

    方雅洁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调查佟新月在旧北平和长春时期行为的真实目的。她希望在没有任何导向的前提下,得到最真实的佐证。

    和她朝夕相处的建华隐约知道佟新月有困境。

    “出去!”方雅洁闷声喝道。

    在门阖上建华身影消失的刹那,方雅洁才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浓痰。

    那是一泡血痰。

    方主任,你已经喉癌晚期,你需要休息。去年夏季,人民医院的医生看过她的拍片后叹息。

    我还有多少时间?她问。

    你是我的战友,我真的不忍心这么直接告诉你。

    我需要时间。她说。你必须直接告诉我。

    半年,或者三个月。

    在那刹那,她有点视线不清,但当她走出医院大门时,她又昂首挺胸。

    时间不多了,她要夜以继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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