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叶一壶一手举着书,一手背在身后,络腮胡子随着脑袋有节奏地前后左右晃动,书堂里的学生们也跟着摇头晃脑朗读着。
“先生,先生!!!”一个身着淡紫色粗布衣服、留着桃形发、脸颊泛着两坨红、皮肤黄黑、长着肉嘟嘟厚嘴唇的7岁小儿举着手大声叫着叶一壶。
朗朗书声被打破,叶一壶回头看了一眼,举手示意学生们安静,然后走过去,笑着问:“藤哥,要去茅厕还是?”
学堂里轰然一阵大笑,那孩子瞬间红了脸。
“人有三急,此乃常识,有什么好笑的?”叶一壶提高音量问了一句,又假装严肃看了一圈学堂。学生们立刻安静下来。
那孩子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小声问:“先生,我大大说,读这些东西没有用,也不能当饭吃,还浪费时间,所以...,所以...”
“所以你想回去种葡萄,是吗?”叶一壶半蹲下,笑着问那孩子。
“嗯~”孩子点头,小声回答。
叶一壶知道,富各庄的农户世代生活在皇家葡萄种植区——玫瑰香的专有种植区,每家每户都种植玫瑰香。
实际上,武沟乡整体都划归为玫瑰香种植区,而富各庄又属于武沟乡。这里的农户从出生日起,就被期待培养成为一名合格的玫瑰香种植高手。
为达到每家每户的上缴要求,他们起早贪黑努力奋斗。虽然也希望家里出个读书人,但孩子即使读了书,也很难考取功名,还费钱费时,于是就有亲戚朋友明里暗里打压孩子。
叶一壶站起身来,“同学们,你们知道吗?”他转身直接走向讲台,面对着学堂里这三十个孩子,他有义务让他们有更多思考的能力。
“咱们富各庄种出来的玫瑰香好不好?”
“好!!!又甜又好!”学生们在堂下带着骄傲、异口同声回答。
“那咱们种出来的葡萄都干什么了?”
“酿酒!”
“那咱们葡萄酿出来的酒好不好喝?”
“没喝过”学生们同声答道。
“好喝!”身着锦服、头戴圆帽、脸颊白莹、浓眉大眼的小男孩骄傲地说,旁边的学生们都诧异地看着他。
他补充一句,“去年我小爷爷从京师回来,带了两壶,我尝过,特别好喝。”然后骄傲地接受周围羡慕的目光。
这位就是蒲公子,他是武沟乡大地主蒲龄的独苗,名叫“公子”,寓意学有所成,考取功名,荣华加身。叶一壶开了学堂之后,因为离家很近,蒲龄就把公子送到他这里,还隔三差五送些美酒美食作为报酬。
“那咱们没有喝过的同学,是不是也要努力学习才能像蒲公子一样喝上葡萄酒呢?”叶一壶顺着这个话题接着往下问。
“是。”学生们的声音很小。
“那蒲公子,你喝了葡萄酒之后,第一句感慨是什么?”
“好喝,我还要喝!”蒲公子兴奋地回答着。
“还有更好的表述。咱们好好读书,是为了喝到美酒后,可以感慨: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而不是:真他娘的好喝,老子还要喝。这就是读书的意义。”
堂下学生们愣住了,蒲公子带着崇拜看着叶一壶。
“读书,不仅仅是考取功名,也不单单是考取功名。读书,可以见识到武沟乡以外的世界,与已经离世的学识大拿精神交流,有更多独立思考的能力,选择更多自己想干的事情,让短暂的一生活得与众不同,这就是读书的意义。”
堂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藤哥”也眼含希望地看着叶一壶。
“藤哥”,原名富贵腾。父亲富财,是富各庄种植玫瑰香的高手,16岁娶妻,18岁有了第一个孩子。现在家里共有3个孩子,富贵腾排名老二,其余都是女娃,因此传承种植手艺这事便落在贵腾这里。庄里人也因此叫他“藤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回去记得温习今天的功课,我要考的。”叶一壶整理手里的书。准备离开。
“先生,先生,”藤哥追上来,红着脸小声地问,“夜光杯是什么?琵琶能吃吗?”
“夜光杯呀,”叶一壶蹲下身子,平视着藤哥,温柔地看着他,“夜光杯是一种杯子,晚上能发出光来,制作工艺特别复杂,改天我给你讲讲;至于琵琶,琵琶有两种哦,一种是铁鹰国的水果,能吃的,另一种是弦乐器,弹奏起来特别好听...”
“晚饭了,晚饭了,快来吃饭。”卓源绑着围裙,右手拿铲,脸上还涂着灰,高兴地跑进学堂催叶一壶吃饭,看到藤哥,立马收敛笑容。
藤哥一看到卓源,立马就跑开了。
“老三,你为什么要吓唬藤哥?”叶一壶有些愠色,每次他看到藤哥就阴阳怪气的,吓得孩子看到他就跑。
“小白,咱们可以隐身看着他就好,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个山旮旯里当个教书先生?”卓源看到叶一壶有些生气,语气怯怯的问,但他心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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