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睡着了,江小牧也不安宁,差不多隔一两个小时就猛地惊醒,感受到背后的人还是热乎的,这才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一晚上折腾了四五次,沈西扬也没睡好。
在江小牧差不多折腾了一两次后,他就没睡了。在她要惊醒的时候,就轻轻拍拍,嘴唇凑到她耳朵边,说说话。
心里琢磨着这家伙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这毛病啊。
差不多到六点多的时候,江小牧刚睡稳妥。
隔壁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铃声。
她‘噌’的一下睁开眼睛,从床上弹起来跳下床赤脚跑了出去。
沈西扬黑着脸,蒙上被子,继续睡。
江小牧跑进她之前睡的卧室,循着铃声,看到了放在沙发上的背包。
急忙跑过去把东西全部倒了出来,里面除了她之前的东西,还多了部新手机和不少钱,应该是沈东昨天打算送她走准备的。
她拿起新手机看了一下,不是这手机响的。
那是……
眼光落在震动的旧手机上,拿起来一看,亮光的屏幕上一个硕大的脚跟洞。
这手机明明坏掉了啊,怎么会有电话打进来。
她划了划手机屏幕,没想到还真接通了。
“喂,小牧!”
是若生的声音。
“若生,是我,怎么了?”
“晴姐姐,你快来,电话打通了。”手机那边传来声音。
下一秒,就感觉是晴姐一把夺过了若生的手机,手机那端传来一声疾呼:
“小牧?!”
听着这一声,江小牧握着手机的手不由颤了颤,“晴姐,是我,怎么了?”
“你、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啊?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小牧啊,哇——”
手机那头的江遇晴一听是江小牧的声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江小牧当下就慌了,要知道,晴姐看着柔弱,也是很少哭的。
“晴姐,怎、怎么了?我在呢,我在!”
“小牧……”电话那边依然哭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晴姐,把电话给若生,让他说。”江小牧道。
接着,电话那头一阵悉索,若生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小牧,刘爷爷死了。”
“什、什么?”江小牧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爷爷去世了……”
“小牧?小牧,你在吗?”若生的声音远远传来。
“啪!”江小牧手一抖,手机掉地上,黑屏了。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整个人晃了晃,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捂住脸,撑在那儿。
“小牧?”
门外,沈西扬在房间听着声音不对劲儿,跑了过来。
江小牧抬起头,怔怔看着沈西扬,叫了声,“老板啊……”
沈西扬看着那张惨白的脸,皱了皱眉,疾步走进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江小牧没说话,就那样怔怔愣着,像是被抽走了魂儿似的。
沈西扬绕到沙发前,将人拉起来,搂进怀里,将少女脑袋按到胸前,拍了拍,“别怕,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江小牧抬起手,紧抓住沈西扬的衣服,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老板啊,刘老头…刘老头他……”
嗓子眼像是堵了千军万马,那两个字根本发不出来。
沈西扬微怔,双臂收紧,暗道,这消息怕不是要这小子半条命。
半晌,江小牧推开沈西扬,弯腰将沙发上的东西一股脑扫进包里,拉上拉链往背上一甩,抓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老板,你跟我一起回去!”
沈西扬脚步一顿,眼神复杂,但是没说什么。
一路将人送到了机场,刚下车进到贵宾候机室,就有人递上了机票等一应东西,“扬哥,飞机半个小时后起飞,现在可以准备登机了。”
沈西扬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机票递给江小牧。
江小牧一看,只有一张机票,抬头不解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小牧,”沈西扬拍了拍江小牧的脑袋,笑了笑,“回去好好学习,不要再来找我了。”
江小牧死死瞪着沈西扬,眼里刹那泛红,咬了咬牙,抬手拉住他的胳膊就往里走,“你必须跟我走,扛也要把你扛回去!”
沈西扬没动,眼里含着笑意和无奈,看着江小牧就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
江小牧回头,盯着男人,眼里闪过焦急,恐慌,绝望,甚至有一丝恨意,毫无征兆一样甩开男人的手,咆哮道:“你他妈什么时候能听我一句!我就问你跟不跟我回去?!”
沈西扬深深看了江小牧一眼,偏头朝后面的手下扬了扬头,“绑进去。”
“是。”后面两个手下立即朝少女走去。
江小牧看着两个男人,迅速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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