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遇晴的眼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失去老板那样的痛苦了,她不能那样做,不能再毁了他们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直至永远存在的权利。
如果那样,她宁愿与江遇晴这辈子的缘分就在此划上句号,也不愿意永远彻底地失去他们。
“晴姐,只有那个办法不行,我们再想其他的,你先跟我回医院。”说着,江小牧拉起江遇晴的胳膊又往外走。
这一次,江遇晴直接放手了。
江小牧趔趄了一下,回头看着江遇晴,几乎是恳求道,“晴姐,先跟我回医院啊。”
江遇晴看着她,头偏了偏,声音哽咽,“小牧,你为什么不肯救我呢?”
“晴姐,那个黑色的手机是可以改变人的命运,但是……”
“够了!”江遇晴忽然笑了笑,笑得有些绝望和凄凉,“你一直都是这样,说起来什么都是为了我,为了我逃出福利院,为了我差点饿死街头,为了我……”
“晴姐……”江小牧嘴唇颤动,怔怔看着江遇晴,看着她站在那里,穿着整洁的棉布衬衫,朴素而又温暖。
是自己熟悉的晴姐啊,怎么会感到如此陌生呢?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你那都是为了你自己,只是拼命找我做借口,现在,我受够了。”
“不是啊晴姐,我……”
“现在我就问你一件事,在看着我死,和帮我改命之间,你选哪一个?”
“晴姐,你糊涂啊,我怎么可能看着你死,我不会让你死的,即使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江小牧含泪看着江遇晴,伸出手,“跟我回去。”
“那你愿意帮我改命?”江遇晴眼里又带上了希冀的光芒。
“不行!”江小牧摇头,“改命绝对不行!”
“呵,”江遇晴哀求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展开,就被一口回绝了。
她勾了勾嘴角,样子说不出的冷,她说,“其实我都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改命,因为改命的后果会伤害到你是吗?”
江小牧点头,失去他们的痛苦是对她致命的伤害,她不愿意再承受,“我不愿意失去……”
“改命会反噬改命的人,我知道,所以,你爱的终归是你自己。”江遇晴那张一直怯懦温柔的脸,刹那像换了个人似的。
江小牧瞪大眼睛看着,心里满是震惊和恐慌,晴姐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怎么了,“晴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你不用再说了,想想这段时间以来,你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竟然从来没跟我说过,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呢?使者大人?还是……什么大人好呢?”
江小牧满脸恐慌,哑口无言。
“算了,”江遇晴深深看了江小牧一眼,拍了拍手,像是要拂掉被江小牧牵过的脏东西似的,“反正你身边现在已经有那么多人了,有像大哥一样的老板,像弟弟一样的若生,像情人一样的苏湛,我就多余了,也该离开了。”
“不,晴姐,你要干什么去?!”江小牧慌了,急忙上前两步,要抓住她。
江遇晴回头,冷笑了一声,“你管得着吗。”说完就走。
“江遇晴,你给我站住!”江小牧大叫了一声。
前面的人,停了下,却没有回头。
江小牧泪流满面,“除了我们的家,你还能去哪儿?除了我,这世界上你还有谁?你想去哪儿啊,这世界上有你去的地方吗?回来,跟我回去,只要你的身体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会救你!”
江遇晴的眼里闪了闪,却还是义无反顾往前走了。
“江遇晴!”江小牧冲过去,再一次拉住她的手,就往反方向拉,“这时候可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扛也要把你扛……”
江小牧忽的脑袋一痛,她回头,不可置信看着浑身散发着紫黑色雾气的人,“晴姐,你……”
江遇晴挥了挥手,江小牧直接闭上了眼睛。
抱住她的身体,江遇晴将她放回身体,深深看了一眼。
再转身,后面不知道何时站了个黑色的身影。
“试探清楚了?”那黑影问。
江遇晴点头,眼里冰凉一片,“小牧不愿意为我改命呢。”
“毕竟反噬的作用实在太大,她也可能不愿意轻易尝试。”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现在你该帮我回到身体,然后去拿手机了吧。”
“当然。”
两人走远,江小牧闭着眼睛,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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