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又逢薛佑仪生辰,太师府这天夜里布置的更为张灯结彩。世人皆知薛秉怀宠溺长女佑仪,太师府对于今日的寿宴便更为重视。
耶律长安随薛佑礼遣来的家仆往前厅去时路过太师府“楚苑”,正好薛佑宁从苑里出来。
此时小丫头着了一身湖蓝色的衣衫,衣衫外罩了件云丝披风。乖乖的喊了声“长安姐姐”,又对着长安眨眨眼。似是有话要说。
“小宁儿。怎么还在这儿?”
见薛佑宁还在自己院子里,耶律长安不免疑虑。此时薛佑宁该在前厅等候寿宴开始,而不是还在此处。
“姐姐生辰,我给姐姐备了礼物。特意回来取。”
薛佑宁屏退了一旁的家仆,在耶律长安耳边低语了几句。耶律长安听完后看看薛佑宁,随即指了指她的头,“鬼丫头,就你主意多。”
“那长安姐姐,我们走吧。”
薛佑宁暗自吐了吐舌头,但是她清楚,耶律长安是同意她的法子了。
岁月也许会消磨很多人的记忆,只是耶律长安的记忆里挥之不去的是这个管她“长安姐姐”“长安姐姐”地叫的小女孩。
那是他们的小宁儿呀。
寿宴上本是安排了耶律长安位于上座,但是她思虑长者为尊,便邀请薛太师落座。
最后落座的顺序便是太师薛秉怀位于正中央,一左一右分别是耶律长安与卫廷晖。宴席上卫廷晖与薛太师相谈甚欢。
宴会行至三分之一处,薛佑礼起身言自家妹妹得众人庆生乃是一大荣幸。
为聊表谢意,薛佑仪备了一支舞。
顷刻间器乐四起,散于大厅角落里的乐工们奏起乐曲。
薛佑仪着一身红装自屏风后出来,舞袖盈风。眉眼间皆是大气,姿态芳华。薛佑仪跳的舞不同于一般的舞,它不是姿态万千,也不是媚态横生,而是一曲气势磅礴的鼓舞。
击出来的鼓乐与乐工们的乐器合在一处,起先是断断续续,丝丝柔柔,然后乘风破浪一崛而起,似有千军万马冲破层层阻碍排山倒海而来。
像是边关传来的号角之声,起伏之后慢慢缓和下来,随即归于平静。
震撼人心的鼓声歇下来,便有拍掌的声音跟着响起。接着是一波又一波的赞赏声,以及惊艳的目光。
耶律长安向右望去,带头鼓掌的人是卫廷晖。似是觉察到耶律长安的目光,卫廷晖抬眼看过来。
他执起酒杯向耶律长安示意,耶律长安回他以相同的动作,低头饮尽杯中酒。
宴席快结束时薛佑宁乘薛佑礼不注意偷跑过来对耶律长安耳语了几句。耶律长安点了点头。
乘着薛佑礼在各桌敬酒的空档,薛佑宁溜出大厅,去了后院。
过了一会儿,耶律长安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对薛太师说要去和薛佑仪说说体己话,拉着薛佑仪便走了。
坐于薛太师身侧的卫廷晖暗暗打量了一番,这几位不知又在玩什么把戏。
“长安,你和小宁儿又在搞什么名堂。”
薛佑仪心里大约猜到,小宁儿和长安相继离席肯定是早商量好的。她换了舞装方回到宴席上,还未落座便被长安拉着出了前厅。
耶律长安并未答她,伸手做了“嘘”的手势,意思是跟着她走就是了,不用问为何,也不用问去哪。
薛佑仪也便妥协,心甘情愿的被耶律长安拉着去了。
两人从太师府后门出来,耶律长安将闭着眼的薛佑仪扶上了府外候着的马车。
“小宁儿,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事先与薛佑宁定好在后门汇合,耶律长安今夜要回宫,需在宵禁前赶回去。只得下令将自己的影卫分成两队,一队跟随马车保护薛家姐妹。另一队依旧随她。
她面前的小姑娘灵动的眨了眨眼睛,朝她吐吐舌头,“放心吧。”
荣奕哥哥交待她办的事,她绝对义不容辞。
正月十六后,亦都恢复宵禁。此时街巷已不怎么有行人。
耶律长安脑海中浮现着今日卫廷晖来太师府时所备的礼物。貌似过于丰厚,再观薛太师对于卫廷晖的热络。以及佑仪舞鼓时卫廷晖的神态。
她只觉卫廷晖与太师府之间,不单是祝贺佑仪寿辰如此简单。
而午间在行苑,荣奕的话语。究竟是为何。在洛苑喝酒时她追问荣奕缘由,荣奕只言感觉而已。
“殿下走的如此急切。”
身后有声音传来,耶律长安吁马而停。听这声音,便知它的主人是谁。
“小侯爷不也行色匆匆。”
卫廷晖自太师府出来,行了段路便看见前方耶律长安骑马而行,他挥了几鞭子赶了上去。
宗牧见此不敢超前行进,便吁着马跟在两人后面。
“夜深人静,一人回宫,殿下也不怕有闹事之人对您不利。作为殿下的未婚夫君,怎么着也得为殿下的安全负责。”
卫廷晖知晓耶律长安有影卫保护,但他就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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