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奇皱眉道:“又是这疯人!”卫锋见他对来人是甚有敌意,讶道:“谁?”乐奇道:“燕国的质子丹。”卫锋恍然,此人是安排荆柯刺秦王的太子丹,初来邯郸便认得一个历史名人。
在北京一块砖头砸去,能砸到几个处长。在邯郸,砸砖头砸到的是历史名人,不比偏僻的雁门郡,来个什么三流使者也以王城牛人自居。
卫锋问道:“他时常这般当街高吟?”乐奇道:“总有一日将他遣送回国!”他显是对燕丹其人绝无好感。
众人又行一阵,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拦至街中,面目邋遢,锦衣杂乱不整,手握着酒葫芦。
乐奇喝道:“燕丹,还不让路?”卫锋见得太子丹真人,仔细打量着,从他放荡不襟中瞧出了说不尽的潇洒从容。
燕丹指着乐乘,道:“想耀武扬威便去北疆找匈奴人,家犬狂吠兮户不出!”他当众人侮辱乐乘,乐乘微闭着眼,不与他计较。
乐奇双目闪过杀机,手按刀柄,怒视着这不速之客。
燕丹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目光瞥过卫锋,道:“你是谁?”卫锋对他并无恶感,应道:“不才卫锋!无名小卒!”燕丹仰天长笑,笑得卫锋微微一怔,道他又要开骂。
燕丹止住笑,恭敬的道:“原来是扬威北疆、驱逐匈奴的将军卫锋,久仰!久仰!”卫锋微笑不语,怔怔地瞧着他,他对一代名将乐乘张口就骂,而对自己一个小卒却和颜悦色,更冠以将军的称呼,行事与众不同。
当然,卫锋也清楚他的心思,匈奴时常侵扰燕赵大地,驱逐匈奴,不止对赵,对燕也是好事,燕丹对他有好感也在情理之中。
他正沉吟间,燕丹长笑一声,摇头吟道:“吾心清兮照日月。”转身缓步而去。
赵王召见的是卫锋和庞援二人,乐乘显是对李牧颇有成见,先行告辞。
李晴一行也先回李牧在邯郸的府邸休息。卫锋吩咐公羊达照顾她的起居,便与庞援入宫面见赵国的国君—赵孝成王。
众人在宫门下马,守卫森严,乐奇将卫锋和庞援二人的兵刃接过,又令人搜身,才领二人进宫。
穿廊过道,乐曲悠扬之声从前方宫阙连绵处传来。
卫锋初到这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之处,一时目不暇给。宫内守卫处处,哨楼过道均有军士立岗,不时还有大队军士巡逻而过。
来至二重宫门,迎来一名身着白色官服的人,截著众人。此人年在二十五、六间,长得斯文,却面带油滑之色,招牌似的笑容挂在肥脸上。卫锋瞥得见他脚步轻浮,知他定是被酒色掏空身子。
那人打量了二人后,向乐奇道:“他们是什么人?”乐奇不耐烦的望他一眼,指指庞援,道:“北疆大将庞援!”又望望卫锋,道:“他是......校尉卫锋。”
乐奇指指来人,道:“大王家令郭开!”家令,战国赵国王室官员,掌管国王家务;贵族大臣的家务总管属下的一名计财小吏,因其精明勤谨,甚得孝成王的欢心。
郭开露出恍然的神色,仔细端详二人后,笑道:“庞大将出身名门,大赵的将才,能为赵国效力,我赵国中兴有望。前些日子还大破匈奴,大王高兴得是合不拢嘴,连我也跟着大将沾点喜气。”郭开以圆滑世故混迹官场,庞援忙谦逊几句。
郭开瞥过卫锋,微笑道:“卫锋校尉竟能以骑战战胜匈奴,更抵挡匈奴数万大军十日,这些都是开我大赵的先河,了不起!前途无量!”他一口气便道出卫锋与庞援的功绩,可见其平日已将挂得上名的人都了然于胸,待到需恭维时就能脱口而出。
更令卫锋吃惊的是,郭开对出身名门的庞援大肆颂扬家世,而对出身低微的卫锋则以赞扬战功为主,分门别类,火候拿捏得精准。
卫锋虽对其为人不屑,也不会当面得罪,道:“谬赞,惭愧!”郭开也似见到旧知,满脸兴奋道:“来来来,我为你们引见大王。”卫锋听他称自己小弟,将二人的关系再次拉近几分,忙客气几句。
郭开瞥过乐奇,道:“这里交给我!”乐奇迟疑道:“城外尚有上将军千金的随从军士,请大王指示能否入城。”
郭开怒火上脸,道:“大王有令,要立刻召见他二人,随从军士带去上将军府,好酒好菜先招呼着!”乐奇知他乃代大王传话的近臣,不便违逆,领命而退。
卫锋二人随他行出几步,郭开和善地道:“我二位为小弟,是否冒昧?”
庞援道:“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郭开打蛇随棍上,大笑道:“为兄尚要你多多提携才是,不知什么时候有空来为兄府上,为兄要为你设宴洗尘。”
他瞥过卫锋,不愿厚此薄彼,道:“此行可带来家眷?”卫锋连忙摇头。
郭开找到突破口,道:“什么?没几个伺候的女婢怎么行?我回府便令人送过来十位知心解意的美人,供你们起居之用。”
面对郭开过火的热情,卫锋和庞援都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三人相识不过一刻钟,却似数十年老友一般客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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