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医是个性子极孤冷的人,也不说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只管让人叫他先生。
不过难相处七王爷一早就知道了,只要能治好母妃,性格上的小缺陷又有什么问题呢?
问题是……
这个人……
长得太好看了!!
好看到让人错不开眼的地步。
就连七王爷自己偶尔会看愣神,更不提家里一堆仆人丫鬟了。
显然,敏贵妃也是相当喜欢他,那么好看,放着看心情都好。
七王爷虽然觉得不好,当母妃喜欢,他这个孝子也的确不能说什么。再加上此人医术的确有过人之处,不过数月敏太妃显然就有好转。
为此,七王爷也是感激不尽,自然不计较那心头那一丝不妥。
神医直接住在王府,一住大半年,人前人后难免会遇到柳卉芸。
起初只是偶然,柳卉芸惊鸿一瞥惊为天人,后断断续续又见过几次,心中向往不已。
柳卉芸此时也不过二十有四,当真是女子的美好时光,以往含蓄内敛无非是没遇到心头所爱,总有些迷茫彷徨。而今一见神医顿觉心头恍惚,思绪所想竟都不能自已,魂牵梦回只为一人。
以往她对自己婆婆心头虽有不喜,可倒还恪守本分,对婆婆敬重有加亲近不足。而今为能多见神医一面,竟劝说丈夫让自己陪同在婆婆榻前……
七王爷深知母亲的性格与人很难相处,担心妻子受委屈:“这些事自有下人操持,你无需委屈自己。”
“伺奉公婆本就是为人妻子的本分,如今婆婆病情稍有好转,做媳妇的也该榻前伺候,多与她聊天散心,也能好得快些。何况丫鬟婢子再怎么样也到底不如我亲自照料知寒知暖。”
七王爷一听妻子如此孝顺懂理,心中十分满意,更觉爱怜。
柳卉芸只为能日日见到神医,哪怕片语不说也觉得心满意足,就连婆婆的苛刻都不觉辛苦。
七王爷只道得贤妻如斯,实乃造化。
日子悠悠晃晃,终到了敏太妃痊愈之时。
说痊愈也不尽然,病痛虽去,可调理少则三五年,多则六七年方能健全。
余下调理神医已开药方,剩下与他也无需多留,便要告别。
七王爷这些时日确实看出神医精妙之处,本想留在府中以贵客相待,不想敏太妃发话了。
“先生本是山野散人,居于府内多日已是委屈,还是放先生去吧。”
七王爷甚是奇怪,自己母亲什么性子他太清楚了,要说他留先生多是赏识,可府中最想留下先生的必然是自己母亲,他想留人也多是为了自己母亲罢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敏太妃虽然有些任性妄为,到底是育有二子一女的过来人。几个月来自家媳妇什么心思她怎么会看不见?
纵然先生对人冷淡从不多言,可长此以往谁又能保证不出点意外?
这几个月她越发看着媳妇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儿子头上顶着绿帽子。
当然,在太妃心里对这个媳妇也是越发不喜爱了。
既然母亲不想留,王爷也就不勉强了。
可柳卉芸却如遭重创,一夜辗转。
“你趁早熄了心思,不说你已是王妃,就是先生本人也不是你这等残花败柳可以匹配的。”敏太妃冷着脸看着自己媳妇,因这等心思,这两个月她日日把媳妇留在身边,就连儿子那边都不松口,只觉得必须放在眼前看住才能叫人安心。
“母亲……我没有……”
“哼!你当我看不出你这点小心思吗?”不说她自己如何,就是那皇帝后宫妻妾成群,各种心思手段也是见多了,柳卉芸这种反倒是幼稚得可笑,根本不入眼。
“我真的没有……我……”她只是仰慕先生,并不敢生出旁的心思。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左右明日先生就要走了,你就给我安心在佛堂礼佛忏悔!”
“是,母亲……”
如此婆婆厌恶她,丈夫不懂她,思来想去反倒是从未和自己说过一句话的先生与人更为温和一些。
先生虽然性情冷淡,可从不会轻视他人,就连府中仆役也从不责骂。柳卉芸看得明白,先生只是性子冷,可心却不坏,医者仁心当真是不假的。
越思越想在佛前越发无法静心忏悔,反倒觉得如此礼佛亵渎佛祖,当即咬牙,趁夜逃离了王府。
王府也不会拘着王妃,太妃也不曾想过这个平时温顺的媳妇会那么大胆,因此竟也让她顺利离去没被人发现。
她躲在必经之道等先生,果然就在几个时辰后等到此人。
柳卉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和毅力,从凌晨等到清晨,又从清晨等到晌午。
她不奢求先生能带她上路,只是一个人偷偷跟在后面。
好在先生并不赶路,一路走走停停,偶尔支个摊子免费问诊,这才让她没有跟丢。
但对一个常年深闺的富家女子来说,这已经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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