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白从未料到自己也有遭遇刺客的时候,他自问在朝堂上甚是低调,司元顺虽因司治对他的关照而生起过几丝警惕与防范,但看到他病弱的模样又想起他即将成为南楚在北魏的质子,那几丝防范都变得没了意义。
现在是退朝回府的时候,他最信任的徐嬷嬷自然不会跟随在侧,随侍的只有几名府内的护卫与家仆。他隔着窗见那刺客一身粗麻衣服,以粗麻蒙着面,手持一柄长刀向他直奔过来,几名武功平平的护卫立刻被撂倒在地上。街市上的人们被吓得四处乱窜,他们才不会管他是什么天潢贵胄,此时唯有保住自己的命不被牵连进去方才是最要紧的。
那刺客毫不费力就跃上司元白的车驾,直扑到他面前。司元白获救无望,不敢再多停留,直接从车窗扑出去,在地上滚了两滚,那刺客立刻追着跳出去,倒把司元白的马惊了一跳,一路狂奔着向前,就向乌云生的马车撞过去。
车上的阿木朵反应极快,跃下车就扑向乌云生,拉她跳开好一段距离才回头看去,司元白的马车已经与她们的马车撞到一起,马也折了腿倒在地上,不住哀鸣。
司元白看见他们二人,顾不上什么别的,张口就呼道:“公主救我!我是大楚五皇子,求公主相救!”
他边喊边险险地躲着刺客的长刀,奈何体力不济,那刀直向他劈砍过来,他不得已伸手一挡,手臂立刻划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阿木朵立刻奔过来,手里的小银刀直迫向刺客的长刀,她使的南渠功夫狠辣又凌厉,刺客很快招架不住,他虚晃了一招,施展开轻功逃走了。
司元白这才起身,不顾自己鲜血直流,长长作了个揖道:“多谢公主,多谢阿木朵使者相救,元白日后必有重谢。”
乌云生缓步走来,司元白抬头看去,却觉她神色古怪。那只名叫神风的毒蝎子趴在她的脖颈出,不安定地挥舞着前螯。乌云生轻轻拍拍它安抚道:“神风莫怕,神风莫怕。”
她嘴上安抚的是蝎子,乌木似的眼珠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司元白。
阿木朵犹不明白,正要出声唤乌云生,却被远远的一声女子的娇喝打断:“公主!”
她回头看去,巷子里驶出一辆精巧的马车,招呼他们的却是从车上探出身子的江蓠。
江蓠下了车,先向乌云生福了一福道:“不想能在这里遇见公主,真是好巧,妾身曾与公主在礼安王府中有过一面之缘,公主可还记得?”
她说罢,又拿眼睛觑着司元白,似是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司元白那几名方才被刺客踢倒在地的侍卫这才赶上来,跪在司元白跟前道:“属下护卫不利,让五殿下受惊了,请殿下责罚!”
江蓠这才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捂住嘴道:“原来是五殿下?!妾身失仪了!”
她俯身便拜道:“妾身是无忧宫宫主的妾室念尘,最近都住在礼安王府,不曾见过殿下着实失态,请殿下恕罪。”
在外人眼里她当然是不认识司元白的,故而这套相认的礼她做了个十足十。
司元白心里一阵焦躁,正要回江蓠的话,乌云生却一掌向他招呼过来。阿木朵吓了一跳,忙拉住她阻拦,众侍卫也吓了一跳,纷纷挡在司元白跟前。
乌云生仿佛并不在意被人阻拦,她的眼神冷得像冰,仿佛要将司元白冻住。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我们南渠的合离蛊?”
合离蛊?
江蓠心中纳罕,却也不由为这个意外收获的名字感到欣喜,她忙赔上笑向乌云生道:“公主,何为合离蛊?五殿下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我更想问问他!”
乌云生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司元白受伤的手臂狠狠道:“闻闻这血,连我的神风都害怕呢!你到底是从哪得来的合离蛊,快说!”
然而她愈靠近,她的神风就愈加瑟瑟发抖起来,最后钻回到她的裙子里。
跪在地上的侍卫们忙要拔刀护主,然而司元白神色镇定,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妄动,眼睛却分毫不错地盯着乌云生。
“公主,您冷静些!”阿木朵苦苦劝着,令乌云生松了手才道,“五殿下,合离蛊是我们南渠最邪的蛊,相传大巫一世时只得了两对,其中一对不知被何人盗走,令一对因为没有血液供养一直沉睡着,但就算沉睡的合离蛊也使公主的毒王神风退避三舍。现在您身上的血令神风产生了同样的反应,阿木朵以为,您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这一番话蕴含了太多信息,江蓠听到血液供养后不由暗自在心里点头,又看向司元白,纳罕道:“阿木朵使者会不会弄错了?五殿下是出了名的体弱多病,宫中太医们为他诊治过许多年,可从未诊治出什么蛊啊。”
“不会错的!你身上就是合离蛊的味道!”
乌云生直接以手沾了沾司元白身上的血,痛得司元白一阵揪心。她把沾了血的手指含在口中尝了一尝,却犹豫起来:“咦?奇怪了,怎么气息仿佛比大巫那里看到的淡一些?”
她又嗅了嗅自己的手指:“这更像是子蛊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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