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怒吼伴着雷声炸响,那惊雷似乎就落到了芳华馆的门口,刺目的光芒将薄颜的身形湮没,四纪甚至希望他能就此消失。
而光芒黯淡后,薄颜依然站在原地。如此动静,居然没有一个人进来过问,仿佛整个宫里只剩下她和薄颜二人,让她无处可躲。 四纪低着头,并不打算辩解什么。
事实就是她另有新欢了,是她辜负了薄颜四年来的等待和坚守,是她,爱上了那个霸占着薄颜身体的易沉。
旧爱再相逢,竟是这样可怕的局面。薄颜的表情很冷,眼里却是盛怒。
他两步跨到了四纪的面前,攥着她的双手迫使她面向自己,低头间,眉目彻底被阴影填埋。
四纪不想看他这张脸,不想看到这样的表情,她害怕,害怕如此陌生的薄颜。
他生气是应该的,恨她也是应该的,可她就是不想否认自己的心。
虽然对他充满了愧疚,但四纪毕竟也是个高位者,即使再弱势也不会卑微。 她对上薄颜的眼睛,在开口的瞬间,突然就一点也不怕了。
“是,我是爱上了易沉。他比你更懂我,比你更让我安心。和他在一起,比待在你的身边,更开心!”
薄颜没有想到她会说这话,惊诧之下,攥着的手也不由松开了。
皮囊依然是那副皮囊,可不一样的灵魂真的会让眼神有那么大的不同,薄颜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两人仿佛都成了对方的陌生人。
“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在朕面前,从来都是温婉体贴的。你记得朕所有的喜好,朕喜欢做什么,你就学什么,你和朕的想法一样,你和朕无论做什么都是相谐的。那你为什么会负了朕?为什么!”
天边的滚雷不断,电光也忽明忽灭。
四纪低着头站着,身影很是落寞,沉默了片刻之后,忽而苦笑了一声,“你在我的面前,也要自称朕么?”
薄颜蹙起眉,微张着嘴没有回应。
四纪也不打算等他的回应,在心虚和愧疚之后听到他的这番话,心中竟然涌上了一股怒意和不甘,让她又恢复了往日作为大长公主的威严和桀傲。
“对,这么多年来我为了你去学习你的喜好,你留心你的举动习惯,你迎合你的要求和期望,甚至把你的国家当作信国一样认真对待。
可那不是我,我不喜欢驭兽,我不喜欢琴棋,也不喜欢你的一板一眼!
你从未察觉到我的不情愿,也没有为了我改变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在委曲求全?为什么我要在你面前装一辈子?
薄颜,我会爱上别人,你就真的没有过错么……”
她的话说完,薄颜也沉默了许多,然后抬起头,眼里带着哀怨和心痛。在明灭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诡异。
“你不爱我了,何必找借口。既然你不爱我了,那我就消失,带着这副躯壳一起消失。”
四纪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薄颜的身影越来越朦胧,她才惊觉如果薄颜的身体也消失,那易沉也就不复存在了!
“不,不行!”她惊慌地伸手想要拉住那个身影,可就在眨眼间,薄颜便随着一道电光彻底消失。
芳华馆里只剩下她一人,就连外头的雷声也停了下来。她冲出殿外,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本应彻夜长明的灯烛没有了,守在殿外的宫人也不见了,天色暗得可怕,她在迈出大殿时还差点被裙子绊倒。
“易沉,易沉?”
死寂的宫院里无人应答,她提了裙子迈入正殿,殿里根本没有易沉的身影。
薄颜把他带走了,他不肯原谅她,所以让她一点希望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了,把她一个人留在世上,饱受他的报复。
四纪站在空荡荡的殿室内头痛欲裂,黑暗和死寂也在一点点把她的心拉扯地四分五裂,她的泪打湿了前襟,终于把恐惧和绝望化为尖叫喊了出来。
“啊——”
这一声,把她彻底惊醒,再睁眼,依然是芳华馆,依然是那张软榻。
殿外值夜的宫女推门进来,把殿内的烛光点亮了些,“娘娘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四纪惊魂未定,大口地喘着气,殿内的火光好歹让她安心了一些,此时她才觉得那些平日里看着碍眼的宫人有多重要。
可稍微平复一些之后,她的心头又酸痛起来,梦境依然清晰,她依然记得薄颜的每句话和每个眼神。
梦里的薄颜好冰冷,好可怕。可她知道,这些只是自己在心虚之下臆想出来的。
真实的薄颜从没有这样薄情过,他对她是温和的,是体贴的,他给自己的信里透着关心和情意,他为了等她四年未充后宫。他是爱她的,可她却如此卑鄙地把他想象成一个寡淡之人,想象出他的有错在先。
她抱膝坐在榻上,恨不得在自己的心里狠狠插上一刀,这样也能痛快些!
宫人们宣太医的宣太医,倒水的倒水,也有在犹豫要不要惊动圣驾的。 可没等他们决定,四纪就掀了薄被下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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