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高髻,束着一支素白的玉簪,与男子的打扮相似,显得英气又利落。
正好貂裘散落,她的一身窄装落在吴中令的眼里,线条明朗,有女子的婀娜,更多的是飒爽。
这让吴中令看得有些呆了,一时没注意到石珠的目光,直到她重咳了一声,才恍惚地啊了声。
见他如此反应,石珠有些不解,捡起地上的貂裘时偷偷看了眼自己的衣装,有什么好让他盯那么久的?自己又不是男人,值得他这般注目?
想到这个,她有些不悦,更觉得自己刚刚的失态被他看见十分没面子,“那个……我,不是,本官听闻吴中令最近公务有所勉强,所以来呃来……看看。”
吴中令心虚地扇了下眼皮,他的时常走神还是被看出来了么,当下也不敢再看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大人恕罪,下官……下官近来只是有些疲乏,怠慢了公务,是下官的错。”
石珠不置可否,摇摇头不想再逗留,“行了,既然你明白,本官也不用多说什么。时辰晚了,中令也请早些休息吧。”说罢转身便离开,又被吴中令叫住。
月夜微明,虽是凉了点,正好也能醒醒两人滚烫的耳尖。
吴中令拢袖立着,没披件像样的大氅,所以声音有点抖,“大人您走错方向了,出咒令省,不是那边。”
石珠顿窘,迷茫地张望了一番,又听他极为小心地闷笑一声,但很快便被藏了起来,“若大人许可,由下官领大人出去可好?”
咒令省虽说在宫里,却是被隔在内宫之外的,从这儿回到长华殿,可得走上两刻钟。加上夜深露重,一个人行路的话不说怕也绝对不轻松。所以石珠只能答应了下来,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石珠在前又绕不清方向,吴中令有心指路却只能在后,这让两人不仅行动困难,又涂填了几分尴尬。还是石珠痛快些,允许他与自己并肩。
其实他们的相处本没那么拘束的,但若论官职,还是石珠更高些。尤其今日的吴中令格外拘束,实在有些辜负今日的大好月光。
一时间只剩下衣料摩挲的声音,石珠却感受到吴中令的目光一直缩在她的鞋面上,实在忍不住开了口:“冒昧问一句,本官有哪里让中令十分在意的么?”
吴中令心中一紧,生怕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呵斥他既然不肯娶她又为何要如此上心。但是石珠没有,她只是想知道,吴中令到底是怎么想的。
既然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投来这样的目光,她能够处置泰然,不代表她不介意被同一个人反复戏耍。
她干脆站定,直面着吴中令,“这里无人,我也直说了,既然你说了不会对我有妄念,为何要对我另眼?可别说你没有,我虽在有些事上不开窍,但并不蠢钝。”
吴中令垂下目光,知道已避无可避,但真要开口却又不知如何作答。
他是怎么想的?如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想着石珠的话,憋了半天才冒出了一句。
让石珠恨不得把他踢回融国,再不相见的一句话。
“可能是您很像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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