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单,我第一反应是去隔壁找唐啸尘和郑旻。拴在手上的鱼线还在,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中间断掉,我完全不清楚自己和洛秋水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分开的,也不知道失踪的究竟是他还是我自己。
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开始向四周看察。面前的铜镜,刚才洛秋水挪动过的铁柜,房间一侧铺着白布的钢丝床,大开的房门……整个房间的环境没有丝毫改变,可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是哪里的问题。
没有在里面多做停留,我打着手电朝隔壁房间跑去,却发现隔壁除了几张杂乱堆放的床,什么也没有。
唐啸尘和郑旻也不见了。我现在可以确定,失踪的是自己。
得到这个令人绝望的结论,我竟没有想象中那么沮丧,反倒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果然一碰到这种情况就少不了我,我也应该习惯了才对,毕竟恐怖小说女主嘛。
我拿着手电筒僵硬地站在原地,甚至都不想去看兜里的手机是否还有信号,这种时候已经不用过多怀疑,绝对只有我单独行动的份。
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我退出宿舍,来到走廊里抓着边上的挡光布一把扯开,现在也懒得管什么钱不钱了,最好有工作人员冲进来把我带出去,就算没人来,再不济也能给点光源,让我产生一点安全感。
可当我把面前这一大块布完全拉开时,却发现外面竟也是漆黑一片。
整个学校都浸入了一片黑暗,只能看到头顶乌云中若隐若现的弓月,还有楼下因为风而沙沙作响的婆娑树影。
又来这招。我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又把阿门阿弥陀佛什么的通通念了一遍,长长呼出一口气来平复自己草泥马的心情。
就当是在玩恐怖游戏吧。
照恐怖游戏的玩法,要在这种地方独自探索,首先得确定手里可用的工具。我翻了一下自己的帆布挎包,确定目前手上的道具为手电、手机、对讲机、地图、符纸,孟子夜先前送给我的圣杯口红,以及洛秋水刚刚给我的打火机。
进密室之前工作人员说过手电的电量是充满的,大概可以用三个小时左右;手机电量百分之八十,无信号;对讲机同样无信号,无论调那个频都只能听到杂音;地图是进密室前统一派发的,每个人都有,但上面只记录了整个学校的平面图,从中只能获取每栋楼和一些活动区域的大致位置。
口红事件中遗留下的,据说可以惩罚恶人的圣杯口红。孟子夜将它送给我后,曾教过我启动和关闭它的咒语,我最终只能大概记住启动的咒语。关于这两句咒语,我把它们翻译成中文谐音,存在自己的手机备忘录里,无奈的是我的手机现寄存在密室工作人员那。
最后是洛秋水的符纸和打火机,这次的符纸上倒写了咒语,但一共只有三张,在不知道其威力和作用的情况下必须谨慎使用。打火机没有任何特点,看上去也就是一个普通的银色煤油火机,上面甚至看不出任何logo。
符咒可以理解,但我想不通的是,洛秋水刚才为什么要把这个火机给我?虽然他原话是说让我来破这个金阵,可为什么非要我来呢?难道他早就知道我们后面会分开,所以才把破阵的工具留给我吗?
想到这,我心里就顿时生出一阵冷意,如果他真的事先就知道我会落单,那不就等于,他在拿别人的命为自己赚钱吗?抛开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不说,把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推入火坑,他也能狠得下心吗?
我也是真蠢,当初要把我硬绑回垣山,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攻击我的人,不正是洛秋水吗?这样的人我竟然还信了,也怪自己财迷心窍,现在倒自己跳坑里来了。
洛秋水这个王八蛋,等我出去一定找他算账!
我气得一脚蹬在墙上,还不小心踢到脚尖,疼得我捂着脚在原地跳了半天。
这时忽然一阵风刮进来,走廊上所有的黑布都像幽灵一般忽起忽落地飘起来。
奇怪,这些遮光布除了我扯开的那块,其他应该都是钉死的,下端的钉子什么时候都脱落了?
风越来越大,几块黑布发出布料摩擦的“仆仆”声,我有些害怕,便想暂时退回到刚才的宿舍内。
谁知还没来得及转身,就看见眼前被吹起的黑布后面,倏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是一个在起伏的黑布下若隐若现的白影,那歪成九十度的脑袋依然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它此时正被一根从上面延伸下来的绳索勒住脖子,直挺挺吊在窗外。
仅仅看了一眼,我就认出了这个身影,是刚才在操场看到的那个女人!
我记得她的脸,和郑旻长得很像,但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中完全看不清她的脸。而正当我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这女人突然就动了一下,僵硬地浑身绷紧,吊着她的绳子此时也发出一阵勒紧的吱呀声,她的身体开始随着绳子轻轻晃动,紧接着,她原本垂于身体两边的双手,突然像抽筋似的弯曲成爪,伴随一声骨头清脆的响声,她的头抬了起来,一双眼睛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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