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在手机灯下看到那钥匙的锁齿是活动的,手指用力按,锁齿会在齿槽里根据所受截面力度的轻重调整锁齿的布置。
这样不管是什么锁,这把钥匙都可以合上锁孔的需求。
“你做的?”姜澄问已经在翻抽屉的焦小希。
焦小希看到毕业证的眼睛一亮,“别夸我,很简单,你研究研究也会知道。”她翻开一本,上面是空白的。
“这个要。”她抽出两本。又去找章子。
姜澄给她打着灯道:“小希,你这么聪明,真的可惜了。如果当时他们没有移民,你完全可以考个更好的学校。”
“不重要呀,真有本事,哪里不是读。而且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懒散得要死,我才不喜欢去挤破头皮。”
“你是懒散,可也是真乐观。那家人收养了你,却不负责到底,一声不吭移了民。这么几年了,你居然一点也无所谓。”姜澄说这话时,在心底羡慕她。
天边的云,河里的水,空谷里的风,她就像那般自在。没有牵挂是孤单的,可无牵无挂也是自由的。
焦小希好似没听,直催他。“别婆婆妈妈了,快一起帮我找。”
当两个红彤彤的章子盖得圆溜溜的躺在毕业证上时,焦小希拍拍手,搞定!
姜澄道:“你这空的呀,这上面的字怎么办。”
焦小希把毕业证往背包里塞道:“找老宋,让老宋填一填不就完了。其他人的毕业证也是老宋填的,章是真的,字是真的,谁还能说我证是假的不成?”
正说着,姜澄的手碰到桌上的鼠标,电脑屏幕一下就亮了。姜澄连忙要关显示器,焦小希打眼一看,抓住他手道:“我就说更年期怎么跟我过不去了,非让我重修一年。原来是想鸠占鹊巢、”
她口里的更年期,就是那位新换上来的系主任。
桌面打开着一个文档,来年的职称评优。焦小希看到的是更年期叙职的材料,下方有好几个焦小希的毕业作品,指导老师上写了个名字,谭晓丽。
“呸,明明是老宋的功劳。”
她正替老宋不平,右下角有消息在闪,是电脑端同步的微信。语音信息接二两三的冒了几条,最长的一条也两分钟。焦小希这一听,居然发现了更年期的jian情。对方不知是哪个来头。
在最长那条信息里猥琐的说,晓丽,你这个位置我是帮你争取来了。你可是要记得感恩,有恩必报,才能来日方才。下个星期我都没事,你来云麓山来陪陪我。
焦小希的手指飞快打开也免要数日搜索。
姜澄拦下她道:“别搜了,我知道云麓山,一个挺高级的疗养院。听说住进去的都是一些厅里局里的老干部。”
焦小希脑子里一转,手指跟着就把语音的文字翻译截图了下来,又截长全图。打开了学校的论坛。
“别把你。”姜澄要拦她。
焦小希对他眼弯弯的一笑,“大橙子,你还是这么善良。有仇不报,留着过年啊。更年期要是只针对我,扣下我的,撕了文雅的,我搞回来也就算了。但她不该挤走老宋。我不是什么愤世嫉俗的人,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她戳了戳截图上说:“瞧瞧,人家德高望重的老领导这不才教育我们要知恩图报,来日方才?”
姜澄险些哽咽,“你真是个小魔女。”
帖子定了时间,明天鸡飞狗跳的早晨你好。
焦小希清理了痕迹,把显示屏关了。
“走了走了……”
两人蹑手蹑脚刚到门边,正要开门出去,忽然外面有人敲门,“谭主任?您还没下班吗?”
手机灯暗掉,姜澄把焦小希壁咚在墙上。焦小希尖着耳朵听动静,全然没注意姜澄的呼吸热热的扫在自己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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