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还见过一面,相处过极短的时候。可是,张妈对宁心语的印象,却是极好的。她总是觉得,只有宁心语这样安静而且知道进退的女子,才是凌天辰的良配。而不是那些个什么虽然名为名媛淑女,可是做作得令人作呕的高雅的女人。
印象的前提,通常能带动比较融洽的相处。所以,张妈此时看到宁心语,也是倍觉地亲切。她一边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一边不觉“呵呵”地笑了起来,由衷地赞赏道:“宁小姐漂亮了许多……”
宁心语的脸,蓦地红了起来。
“张妈……”宁心语嗔怪地叫了声,微微地指责着这位慈祥的长辈,如此的直言不讳。
光线极好的大厅里,映着宁心语的那张清秀标志的小脸,就仿佛是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给人的感觉,就仿佛绽放在三月里的桃花一般,光彩夺目。
可是,宁心语又是个绝对内敛的女子。虽然拥有着绝对的颜色,可是,却从不觉得自己艳压群芳。
“是的呢,是的呢……比起一年前,稍微胖了一点点,可是,更加的漂亮了……”张妈并不理会宁心语的害羞,只是笑着打量着她,然后,眯起眸子来,满意地笑……
张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中等个,稍微的发福。她眉眼温和,笑容满面。更重要的,她也是一个心底极好的人。以前曾经短暂的相处的日子里,给宁心语留下的印象极深。此时再见,也算是久别重逢,轻松的相处里,也令宁心语的心里,感觉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好了张妈,不说这些了,宁小姐也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吧。”看到宁心语窘迫起来,站在门口的沈中轩走了进来,望着两人微微一笑:“要知道,来日方长呢,有什么话是一定要现在说的?”
沈中轩对张妈并不陌生,要知道,张妈在凌家工作的时间,足足有二十多年,所以,不论是沈中轩,还是凌天辰,都对她十分的尊重。
听了沈中轩的话,张妈又笑了起来,她一边手脚麻利地倒水给二人,然后说道:“是啊,听说宁小姐病了,是得休息一下了,以后啊,这里有什么活儿,都交给我来做吧。”
宁心语再一次地呆了一呆,然后,不由地说道:“那就辛苦张妈了。”
张妈的回归,对于宁心语来说,不知道是不是另外的一层意思。一个不愿意碰触到的真相,或许是一个解脱的契机……那就是,她可以解脱了?一切都可以恢复原状了?
宁心语低下头去,可是,心里却在想着,她是不是今天就找个机会,去和凌天辰说清楚,欠他的,就先欠着,然后慢慢地还给他?
可是,那个如此喜怒无常的人,真的会愿意如此的放过自己?又或者说,这又是他继那一场被搅乱的婚礼之后,又想出的什么不为人知的,可是,却一定是令她啼笑皆非的伎俩?
这一切,宁心语当然是不得而知。
宁心语仰起脸来,朝着张妈问道:“张妈,少爷呢?回来没有?”
少爷也就是指凌天辰。因为在凌家工作了许久的缘故,张妈称呼凌天辰,不象是其他的下人一样的“先生”,而是直接跟在老爷子之后,称呼“少爷”。
“少爷早就回来了……他就在楼上的书房里。”张妈的话说得很快,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宁心语的脸色已经变了……
什么?凌天辰早已回来了?现在还在书房?
“他说你身体不是很好,所以让我回来这边照顾你们的生活……”张妈很是和善地回答着宁心语的话,可是,在看到宁心语的渐渐地变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时,她不由地问了一句:“宁小姐,你怎么了?”
说实话,宁心语长得十分的清秀。五官小巧,眉目安静,最重要的是,她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仿佛是养在一汪泉水里的水银一般,每一次的悲伤的、快乐的流泻,都仿佛能牵动别人的心一般,令人不由地随着她的表情的起伏,而开始变化。
“张妈,你忘记了么?你以前都是叫我心语的……”忽然间感觉到心不在焉起来。宁心语一边敷衍着张妈的话,一边推开了手边的杯子,站起身来。她冲沈中轩点了点头:“沈大哥,你先坐着,我去换套衣服再来……”
凌天辰的不准她穿裤子的约束,依然还是在的。所以,宁心语也就以这个为借口,想要逃开凌天辰的召唤。又或者说,是暂时地躲起自己的小窝里,整理自己的心情。
凌天辰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让张妈回来,他的心里,一定还在算计着什么……一旦确定了这个想法,宁心语的心里,又无端地开始恐惧起来。张妈还在收拾东西,所以并没有过多地留意宁心语的神色,她没有留意,可是,沈中轩却留意到了。
他发现,宁心语在听到凌天辰的这个名字时,脸色就一下子变了。毫无疑问的是,她怕凌天辰。
可以想象得出来,凌天辰曾经怎样地对她,再想起她的阴差阳错的身世,沈中轩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凌天辰有点过分了。
宁心语一直地朝着自己的小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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