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拿起桌子上托盘里红红绿绿的衣服,虽然极不想穿,但如今也只能乖乖就范了。犹豫之后,还是换上了衣服。
等她换好之后,有人推门而入,唐果一看,是一个稍胖的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的妆容很是艳丽,却也显露出一种特别的韵味来。
“公子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叫我荣妈好了。”荣妈看见唐果已经穿好了,面露喜色,“来了咱们春江楼,你只要好好听话便可衣食无忧,从今后你便叫红玉吧。”
“是,荣妈。”唐果听话地喊了一声。
荣妈一听显得更为高兴了,本来还打算用一番手段让他乖乖就范尼,没想到他这么听话,倒是省了自己好多力气。
“好了,今晚我便让你出场,只要你表现的好,好处不会少了你的。”荣妈忽然说道。
唐果身体一怔,但面上极力保持如常,“红玉先谢过荣妈了。”
荣妈点点头,走了出去。只剩下唐果一人的房间里,她终于稍松一口气,颓然坐在了床上,不知道荣妈口中的让她出场是什么意思?
忐忑之中,唐果还是等来了夜幕降临。门外也越来越热闹,男子间互相打闹调戏的声音,在她听来感觉怪怪的。
她虽然不是真正的男子,也无法想象男子与男子之间会有什么乐趣,只是觉得一旦被那些人发现自己是女的,自己不知道会是落个什么下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绝不会那么好心就放她离开。
“咚咚!”敲门的声音。
“红玉,荣妈叫你现在赶快过去。”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这个声音唐果认得,是之前送衣服过来的那个少年。
唐果理了理衣服,急忙回答:“知道了,这就来。”然后便开了门,果然看到那个少年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不及的样子。
“快走吧,荣妈已经等不及了。”少年说罢,将一个青色手帕蒙住唐果的半边脸,“这是荣妈交代的。”
唐果感到有些惊讶,这个荣妈还是有些头脑的,不然怎么能想出如此招数,这样蒙住半边脸,即便自己的脸再怎么不出众,如此一来也平添了一些神秘之感。
被少年带到楼下之时,热闹依旧,唐果透过手帕的缝隙看到舞台中央的荣妈似乎正在说些什么,台下的人热闹非常。
荣妈看到红玉来了,眉开眼笑,大声说道:“来来来,这红玉是我们春江楼刚来的新人,各位大爷真是好福气了。”说罢向唐果这边招了招手。
少年见状推了唐果一把,唐果只能一步一步向舞台上走去,颇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荣妈一把拉住唐果的手,继续道:“看着细皮嫩肉的,哪有一点儿像你们大老爷们的手,在看看这屁股,也是柔软可人。”说罢还使劲拍了一下唐果的屁股。
手帕之下的唐果面露羞色,忍忍忍,她咬住嘴唇暗暗道。
“荣妈,你这蒙着面尼,我们也不知道长啥样呀,万一是个丑八怪扫了兴怎么办?”
这个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唐果抬头去看,看见一个吊儿郎当摇着纸扇的男子,此时的他目光如狼一般盯着台上。唐果赶紧又低下了头,心想怎么会是他?这个人不就是那次曲水流觞时恼羞成怒而走的王公子吗?若是被他认出自己,肯定会将那次的积怨撒到自己身上,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就是呀,好歹掀开让大伙瞧瞧吧!”有人喊到。
“是呀是呀!”其他人也是一阵起哄。
荣妈笑了起来,“哎呀,各位官爷,奴家敢保证绝对不是丑八怪。至于这手帕,只能价高者可掀。”
“那行,你快开个价吧。”王公子的声音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起价……”荣妈顿了一下,四周环顾一圈,伸出了五根手指头说道:“五百两。”
台下的人立刻哗然,纷纷叫嚷道:“这也太高了吧,万花楼的南烛姑娘弹个曲子也才一百两。”
荣妈不以为然,“万花楼的姑娘怎比这位娇小可人的公子有趣,人家那是弹一曲,我们这可是一夜都归你了。”
“五百五十两!”王公子率先叫价。
荣妈眯眯眼,喊到:“五百两一次!”
“五百……六十两。”有人喊到。
“五百七十两。”
“六百两。”王公子继续道。
“……”
荣妈看着台下的人喊一个价,心中便乐开了一朵花,直到——
“一千两。”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个一句,众人都震惊看过去,就连王公子也吓到了。
唐果朝那个声音看过去,一身海棠红长袍,眉目如飞,好看的嘴角似笑非笑。
众人一看,立马都跪了下去。
“参见丞相!”
没错,唐果再三确认后,确实是当朝丞相断玉。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方便丞相如此明目张胆逛青楼,而且还是男子青楼,他就不怕丢了乌纱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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