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小七第一次看到叶子哥哥的幻觉了。
在安母第一次狠狠掐她喉咙让她几乎窒息的那个晚上,她也看见了她的叶子哥哥。当时的她高兴地快要疯了,扑过去就想要哭诉自己天大的委屈。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因为她自己的动作,叶子哥哥的身形,如同水中的倒一般消散开来,最后消失不见。
得而复失,大起大落,一场如同水月镜花般的虚幻几乎让当时的小七奔溃。
之后小七又陆陆续续看见过叶星枫几次,每一次在她快要撑不下去即将放弃的时候,这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总会适时地出现,堪堪维系着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
可过去的叶星枫,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出现地如此之久。而且不同于之前和分别时一般无二的少年模样,这一次的叶星枫长大了,肩膀宽厚,眼神坚定,像是一个可以撑起整片天空的成熟模样。
只有眼底的温柔不变。
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五天以后,小七终于有些放下心来。
这个长大后的叶子哥哥虽然也摸不到听不见,但似乎不像是随时就会消散的样子。
于是小七盘着腿坐在地板上,对直挺挺站着的叶子哥哥招了招手。
而此时的叶星枫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和小七交流。
手语?先不说他学的半吊子能不能比划,现在的小七显然没有长大后的记忆,也看懂手语。
写字?他根本就握不住笔,所有的东西都会从他的手上穿过去。
那比口型试试?
叶星枫学着小七的样子盘腿坐下来,开始张大嘴巴一个字一个字比划口型:“我-不-是-幻-觉-”
小七歪着头看向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叶星枫,表情很是迷惑。
比划口型这个事,谁比谁知道,真的不是嘴巴张得大、耐心足够好就可以沟通成功的。在叶星枫尝试了五分钟后,他果断放弃了这个选项。
小七倒是很有耐心,看不懂什么意思也不着急,饶有兴致地看着叶星枫上演了一场默剧。
“咕噜——”
小七的肚子发出响声,她自己毫不在意,依旧撑着脑袋看叶星枫比划口型,好像那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叶星枫却被这个肚子的咕噜声惊醒,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怎么忘记小七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
他看向面前睁着大眼睛的小七,先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又将左手微微弯曲成的半圆形,同时伸出右手的两根手指不停地往嘴边搅弄。
这是一个再简单明了不过的吃饭手势,他相信小七一定看得懂。
果然,在他重复第二遍的时候,小七犹豫着开口道:“叶子哥哥,你饿了?”
不是我饿是你饿了啊!
但小七现在显然没有自己已经一天没有进食的自觉,于是叶星枫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饿了。
小七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叶子哥哥挨饿,所以即使她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幻想出来的虚影还会饥饿,但还是试探着提出自己的想法:“那,我去找点吃的?不过,你能吃吗?”
叶星枫老神在在地又点了点头。
小七转身朝门口走去。这是她来到安家老宅后第一次主动出房门,叶星枫不放心地在前面带路,刚刚他去厨房好几趟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条几部没有人经过的走廊,此刻他正带着小七从这里过去。
这确实是一条十分冷清的走廊,一路过去两人都没有碰到任何人,让有些害怕安家人的小七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前面就是一个拐弯的楼梯,小七正要过去,却突然被一句严厉地呵斥吓得楞在原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你领回来的孩子是谁的?”
那是个不再年轻但依旧威严的声音,随后安路非疲惫的声音响起:“安琪是姐姐的孩子,亲生孩子。”
“你疯了不成?”
“我没疯,安琪就是当年那个被我们丢弃的孩子,姐姐的亲生孩子。”
这对父子之后的争吵叶星枫再也听不见,他眼看着小七的脸色一点点变白,眼里好不容易出现的星光被淹没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再也不见一点亮光。
叶星枫干涩着嗓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明显被吓到的小七。他想上前抱抱他的小七,想告诉她,不管怎么样,他都一直在。
可是没等叶星枫挪动脚步,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右臂传来一阵剧痛,随后从他的右手指尖开始,他的身体一点点虚化,变成了支离破碎的模样。
小七瞪大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变故,她徒劳地张着嘴想喊出一句“叶子哥哥”,可是直到最后叶星枫也没有听到一个字,小七绝望又无助的表情成了他看到的最后一个镜头。
他知道,这个孩子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从仪器中醒来的叶星枫顾不上浑身的酸痛,扭头冲着正在给他注射药剂的J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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