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见过这样的一个“敌人”、一种“武器”,任何招架它或反击它的方式,都只使它更加威力强大!
戚少商唯有再退。他退往庙角一片灰暗所在。
他脚倒踩七垦,横剑当胸,正待全神对付那片“绿纱”,突然间,天地全暗了下来。
原来,他退入的地方,不是地方。
而是一张灰袍。
灰袍已合拢。
戚少商正要挣扎,忽闻到一阵如兰似穗的香味,全身如同跌了一个不着边际、浑不着力的地方,已觉一阵昏眩。
这时候,戚少商已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灰袍覆盖向他,就像一张天罗地网!
突然间,他被裂帛刺耳的锐响惊醒!
他出力一挣,一个翻身,扑跌出去!
人逸丈外,足下一稳,回剑边峙,却见那一张灰袍已然粉碎成漫天布片,在庙内回荡如灰蝶飞幅。
灰袍碎裂处,有一个人,手中有一把剑。
红光荡漾。
三增长髯,目蕴神光,正是刘独峰!
绿芒红光,把这人脸上映得阴晴不定。
灰布飞扬,只听庙里回响着一个惨厉的语音:“你没有走!”
刘独峰道:“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那语音厉声道:“你丢掉两个手下亲信的生死不理,却来救这小子性命?!”
刘独峰道:“因为我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会来。”
语音突灭,剩下那片“绿纱”突然颤震扭曲,驳缠绞结,就似一条抽搐的绿蛇。
刘独峰道:“你已中了我的‘一雷天下响’,万籁无声,五雷矗顶,你可够受了。”
那绿纱绞成一个时老时嫩的音:“你……你这老狐狸,你暗算我,伤了我形神——”
刘独峰长吸一口气,道:“不错,我暗算了你。”他又自背后拔出一剑,蓝光湛然,与右手红剑相互浸揉成紫,他脸上也煞气大盛,“我还要杀了你。”
那九幽神君的语音凄凄惨惨的道:“我早知道,你和诸葛都容不得我。”
刘独峰长叹一声道:“你又何尝容得下我!”
那“绿纱”突然光芒暴长,竟向自身一投,全影即时变形,化成一缕绿烟,一溜儿往庙处掠去!
刘独峰长啸一声!
地上近破鼎之处,原插着一把剑。
啸声一起,刘独峰凌空接引,隔空发力,黄光陡起,破鞘而出,拦截绿烟!
那“绿烟”竟似有人性一般,半途一扭,窜入破旧幔帐之后,往神龛掠去!
神龛上供着被蛛纲绕缠、脸目难以辨认的山神!
刘独峰沉声喝道:“那里逃!”蓝红双剑合一,电射入幔帘之后,双剑一分,一斩绿烟之首,一截绿烟之尾!
戚少商历过不少阵仗,但这等怪异斗法,平生仅见,他只觉神志迷惚,四肢无力,未能恢复,一时也不知何从插手臂助是好。
却眼见刘独峰驭剑两头一截,那缕绿烟走投无路,刘独峰这下急掠,陈旧的黄幔已陡扬了起来。
戚少商眼快,只见那座山神神像,突然眨了眨眼。
——神像怎会霎眼?
那一双眼神,倏地变成极其凄恶!
“山神”突然动了:双手一掣,多了一柄三尖刃镶链齐眉棍,一棍自上而下,往刘独峰拦腰打落!
戚少商勉力叫了一声:“留神!”
刘独峰身子陡止,双剑一架,剪住齐眉棍!
正在此时,那黄布幔暮地夭矫盘旋,已卷在刘独峰腰上!
这时候,庙内突然充满了风雷之声。
这一连串闷响,使得戚少商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大力,像万浪排壑、惊涛裂岸的潜涌而至,耳为之塞,鼻为之窒。
只听拍功功一阵声响,再看去时,只见卷裹在刘独峰腰畔的黄幔全碎。
接着一声厉啸,像是痛极而呼,非男非女,刺耳欲聋,这时龛上的神像,那一缕绿烟,一齐消失不见。
只剩下刘独峰一人,脸色微微发黄,他那红青双剑,全插在身前土中,兀自幌动不已。双手执持黄剑,状若人定。戚少商率众与他对敌数次,甚至毁掉他的青、黑、白三剑,从未见过他动用黄剑应敌的。
戚少商道:“你——”
刘独峰陡地睁目,神光暴长,叱道:“退后!”此语一出,庙内陡而响起了一阵万钧怒发,惊魄欲裂的怒啸,像九万张强弩满弓欲射,亿串厉雨狂飙飞袭的刹那,全涌了进庙里。
戚少商只觉庙门砰的一声,被震了开来,外面无星无月,一片漆黑,其中一张黑色的“苍穹”,竟以硕峨无匹的声势,罩盖而来!
戚少商看不见敌人。
只见一张黑袍!
他甚至一时无法分辨得出,是苍穹还是一面黑衣!
黑影一至,天地尽黑。
刘独峰全身突然发出一阵风雷之声,闪身便到了戚少商的身前,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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