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面由下而上被掀起土层的同时,山婴带着袁相宜一跃而起,纵身跳上了不远处的高耸树梢之上。山婴绷着声说:“果然是地蛇。”
袁相宜正想问他怎么知道。
山婴忽然拉着她转了个背,面对着息壤所在的方向指了下。
“那边有个影子,看得清吗?”
袁相宜眯起了眼,盯着那息壤本体半晌,摇头。
“太黑了。”
山婴呼出一口气,略带忧心。
“你刚才说听到了声乐?”
袁相宜顿了下,忽然抓紧了山婴,说:“就一阵,现在又没了。”
山婴沉吟道:“你是不是听错了?地蛇过来的时候,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袁相宜缓缓地摇头。
“是声乐还是别的声音,我还分得出来。”
她说的异常笃定。
四周除了层叠的山峦和阴云密布的天际,什么都没有。山婴左右四下逡巡查看,嘴上喃喃道:“照理说,月女在夜晚出现的时候,阴云就会消散。”
袁相宜抓紧了山婴,说:“现在情况可不能照着寻常的情况来讲了。这些东西本身就是息壤制造出来的。”
轰隆声又起,袁相宜心一提,正转头四下寻找声源。山婴忽然又带起她,跑到了另一颗树上。
期间,袁相宜终于看清楚了山婴刚才所说的那团黑影,她惊得大叫。
“看到了!在那!好大一只!”
山婴捂着差点被震聋的双耳,说:“是一条!地蛇无头无尾,外皮钢韧,寻常的宝器甚至仙器根本动不了它。不过,它不吃人。”
不吃人的神兽,大多数都被人称之为瑞兽。
但是地蛇从来未曾在人间出现过,所以称不上所谓瑞兽。
袁相宜被自己看到的那一眼惊得鸡皮疙瘩起了好几层,问:“不是已经有端骨这条蛇妖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蛇?”
“因为它很凶,而且很护地盘。地蛇所在的地方,方圆百里内只要出现异样,它会第一个发觉。”山婴道:“它是葳第一个放在封印里面的神兽。它进去之后,山里的喜欢恶作剧的妖灵们就再也不敢靠近息壤了。”
“也就是说它感知敌人的方位很厉害?”袁相宜生出了点不祥的预感。
山婴点头。
“不过,地蛇不会轻易伤害人。”
袁相宜叹气,说:“你说的是意识清醒的地蛇吧,现在息壤爆发了,你真能确定地蛇还会很以前那样?”
山婴凝神,片刻后认真道:“是,我不能确定。”
袁相宜抓着山婴的手臂,一直在向四周探望。
山婴看她心神不宁,问:“找什么?”
“鹰哥,他带着有道。我担心他们……”袁相宜心底有些隐隐的不安,别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自保能力,除了有道……
山婴问:“你说的有道可是葳现世的肉身?”
袁相宜诧异问:“你怎么知道?”她记得他们谁都没有提到这个事情。
山婴道:“封印内的神兽没有认不出葳的。哪怕是离得很远,也能闻出味来。”
袁相宜一直对着周围探头探脑,嘴上喃喃道:“奇怪了,不管从哪个方向去想,息壤的目标都应该是我。可是神兽们为什么没有针对我?”
山婴:“息壤和神兽本就不是一体的,就算是被阴气感染了,也只是无法自控而已。”
他的话音刚落,脚底又是一阵动荡。山婴只得带着袁相宜再往后退。
袁相宜:“不对,地蛇在赶我们。他在一点点把我们往山外赶!”
山婴抓紧袁相宜的胳膊,说:“不行,我们好不容易再进去一点……”
袁相宜道:“能找到鹰哥在哪里吗?”
山婴往天际指过去,说:“在天上,比我们安全多了。”
袁相宜道:“安全就好。幸亏鹰哥说了散开,地蛇现在无法集中注意到我们这边,我们要乘隙冲进去。”
山婴道:“可是有月女……”
袁相宜推了他一把,说:“遇上了再说!”
山婴被她这一唆使,忽然觉得自己的顾虑真没什么,索性一咬牙,说:“走!”
袁相宜心猛地提了起来,耳边传来了呼呼作响的风声。山婴带着她跳下了树梢,落地之后,一个箭步往前冲。
袁相宜紧跟在他身后,对周围放足了警惕。
忽然,在他们前面的山石被翻了起来,山婴顿住身,一把抓着袁相宜就往旁边绕。两人快速在山林中穿梭,袁相宜听着那翻土声一直坠在自己的背后,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往后瞥了一眼。
山婴问:“能看到了?”
袁相宜:“有一点,那东西怎么那么大!”
“神兽都是这样的!地蛇尤其大。”山婴咬牙一个后腿往后一蹬,又窜上了树梢。他反手抱住袁相宜,反转身形。
在他们身后从地底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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