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羽闻声,迅速翻身上了房梁,苏锦瑟则将他用过的茶盏重新放置原处,然后处变不惊地起了身。
“民女参见皇上。”
元晟奕朗笑着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我说过,苏神医不必跪孤,怎么又忘了?”
他言辞间透露出了一种温柔,似乎同当初的穆挽卿说话一般。
苏锦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避免和他接触太近。
元晟奕有一瞬地错愕,然后将手收了回来,环顾了四周一眼,只见卢江崖还立在门口守着,便想屏退他。
“皇上无需屏退他,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还请皇上直说。”
苏锦瑟声线平淡,眼神始终落在窗外的那棵梧桐树上。
于是元晟奕就此作罢,却顺势坐到了苏锦瑟身边。
“今晚的月色让孤想起了一个人。”他眼神幽邃地凝视着夜空中的那一弯上弦月,嘴角微微抿起。
苏锦瑟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镇定。
“不知皇上想起了谁?”
元晟奕浅笑:“记得上次赏月还是同先后一起,没想到时光荏苒,都过去了这么久了。”
苏锦瑟听他提及自己,心中的不屑更甚,害死自己的是他,如今假惺惺在这里怀念过去的人也是他。
“苏神医可知先后的事迹?”
元晟奕突然将话题抛给了苏锦瑟,还没待她回答,他便自言自语了起来:“先后也是行医之人,对于医术所知颇深,如若她还在的话,想必定然不必苏神医差。尤其是她那一套阵法,尽得穆夫人真传,能治各种疑难杂症。”
苏锦瑟微微抿嘴,眼神变得有些呆滞起来。
正是因为前一世的精通医术,所以最后成为了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算是曾用这医术救过元晟奕的性命,最终也没有换的他半分的犹豫。
让苏锦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穆家会被他和穆挽歌陷害冠上谋害君主,意图造反的罪名!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怨恨不由得又增添了几分,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皇上这是在怀念先后么?”苏锦瑟沉声道,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元晟奕闻声,将眼神敛了敛,然后转头对苏锦瑟笑道:“当日瞧你为孤诊治之时,孤的脑海里突然就闪现了先后的影子,你们是那样的相似,而且都是悬壶济世的医师。而如今,先后已经离孤而去,却派了你来到孤的身边,所以这一次孤不想要再轻易放手。如若你愿意的话可以在这宫中常住。”
说到这,他眉眼中闪现了暧昧的情愫,眼波流转,凝视着苏锦瑟。
“那为何先后……”苏锦瑟未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便止住了。
她心里明白穆挽卿的死是元晟奕的禁区,如若她兀自触及,恐怕定然会激怒他,这样就会对自己不利。
而如今元晟奕对自己这般温柔似水,意图已经十分明显,定然是想要将她纳入后宫。
于是苏锦瑟缓缓起身上前,扑通一声跪地,一双倩目抬眼与元晟奕对视。
“还请皇上不要折煞民女,民女不过是略懂医术而已,本质上仍旧是粗俗鄙陋之人,不像先后出于名门世家,难以和先后相提并论。”
说完,她顿了顿继续道:“况且民女不过是市井小民,不懂礼数和宫中的繁文缛节,所以不大适合在宫中常住。”
元晟奕听苏锦瑟说完,眼神一凛,最后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想必你也已经明白了孤的意思,孤并没有让你立刻回答。”
说着,他有些不自觉地用手抚上了苏锦瑟的面颊,苏锦瑟身形微微一震,然后朝后退了几步。
元晟奕的手顿时滞在了空中,只好用言语来缓释尴尬:
“孤暂且给你些日子,好好想想,届时再来回答孤。”
说罢,他便转身,阔步拂袖而去。
门口的卢江崖见状,深深地看了苏锦瑟一眼,苏锦瑟示意他不必多言,自己自有分寸。
而房梁上的北冥羽已经将此话尽数入耳,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说不上来的酸涩滋味。
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而另外一边,元晟奕刚刚踏出太医院的门,公公赶忙迎了上去,然后为他递上了披风。
“皇上为何有想要纳苏姑娘为妃的想法?”
元晟奕紧了紧衣裳,然后将披风接了过来,自行披上。
“我总觉得这苏姑娘同先后十分相似,无论是行事还是医术,都是那么的相像,不禁让人想起了以前的先后。”
公公心下一凛,明白元晟奕对于先后还是存有些许感情的,以后对待这个苏姑娘恐怕要提起十二分精神,保不齐她哪一天飞上枝头就成了这后宫的女主人。
“你交代下去,往后这宫中的人都须得对苏姑娘恭敬些。”元晟奕吩咐道。
公公赶忙应声答是。
待元晟奕走远以后,北冥羽这才从房梁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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