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言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因此听见汪邕如此说,不禁愣了一下。
汪邕看高正言情绪平复了一些,继续道:“前几年来长宵国初立,各地白历余孽叛党还未清缴,因此圣上才暂时将此事放在一边。而如今,长宵国事事已入正轨,咱们皇上也该腾出手了……”
“原来.……父皇还有这个打算。”
汪邕点头道:“是的。所以单单论王家之事,王爷不仅不能去找殷王算账,反而还要对这件事情,在朝堂上公然表示支持。”
高正言虽然理解汪邕先前说的话,但是让他表示支持的话……
他皱了皱眉,并不同意汪邕的建议:“王家怎么说,也是我母后的娘家,若是本王如此做的话,恐怕会伤了母后和王家的心,认为本王薄情寡义。本王可以不再与高南君计较此事,但是让本王表示支持,那绝对不行。”
汪邕道:“如今剩下几个世家的收缴赋税情况,圣上都交给了殷王去处理。王爷您这个时候表示支持,也能让皇上对您改变看法,况且您又不用直接得罪那些世家,对您绝对是有利无害的。虽然您这样做,会让王家对您心生怨怼,但是这点比起圣上的看法来,不是圣上的看法更加重要吗?何况,你以后有的是机会补偿王家。”
高正言皱眉,还未开开口说话,书房外面忽然传来了丫鬟的呼喊声。
“王爷——王爷!奴婢求见王爷!”
那丫鬟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哭腔,语气凄哀,而且高正言一听便认出来是谁了。
——若是他听得没错的话,那丫鬟是服侍在余晚身边的。
一想到余晚,高正言面上便透出了几分淡淡的不悦和烦躁。
阻拦不住春桃的管家哪儿想到她一急之下,居然不管不顾就跑到书房外面求见王爷,吓得他赶忙拉住春桃。
管家责备道:“春桃!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不要命了吗?王爷现在可正在书房里议事!”
春桃闻言,面上闪过了一丝怯怕。但是想到余晚现在的情况,那丝怯怕又被压了下去,她挣脱掉管家的手,执拗地跪在书房门外,脸上皆是豁出一切的决绝。
“奴婢管不得这么多了,就算王爷要将奴婢打死奴婢也认了,奴婢只求能够让王爷去看看娘娘.……”春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低声哽咽道。
须臾,书房的门打开,高正言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春桃原本还存着一腔孤勇,但是在高正言出来后,看到他阴沉的脸色以及冰冷凌厉的眼神之时,那点勇气顿时被冰冻住了,春桃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跑到这儿来吵嚷?”高正言语气冰冷,扫了管家一眼,“将她带走!按规矩处置!”
擅闯书房重地,搅扰王爷要事,按照府上规矩,几十大板是逃不掉了,并且还要将其赶出王府去。
春桃的脸色惨白了起来,既是惊恐那严厉的惩罚,但是更多的还是被高正言凌厉的眼神吓到。
她自然是清楚惩罚规矩的,但是护主心切的她心疼余晚,这才大着胆子跑了过来。然而现在看到高正言的脸色,又觉得恐惧。
管家见高正言神色不悦,并不像是在说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招呼守在书房门口的两个侍卫过来,将春桃拖走。
春桃冒死喊道:“王爷.……求您、求您去看看侧妃娘娘吧.……”
听到春桃说余晚,高正言脸上的不耐之色更甚。最近因为他向宋家提亲,将余晚降为侧妃之事,两人已经闹僵了,关系降到了冰点。一开始高正言还心怀愧疚,但是随着余晚闹得越来越过分,他已经感觉不耐烦,索性就避而不见,换来了一个多月的清净。
“王爷.……咳咳……”就在这时,一道沙哑虚弱的声音传来,“且慢.……”
高正言面色微僵,下意识抬手让侍卫停下,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的正是一个多月没见的余晚,她一身素白衣衫,装扮也极简,此刻行销骨瘦纤弱得好像一阵风都能吹跑,披在肩上的大氅都因此而显得空荡很多。
余晚脸色憔悴苍白,透着倦色与病容,嘴唇惨白没有半点血色,一双哀凄的眸子望过来,让高正言原本冷硬不耐烦的心都跟着微颤了一下,浮起怜惜与不忍。
高正言先前只是被余晚闹得不耐烦了,因此才拒绝见她,命人让她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思过。但是他也没有想到,现在余晚竟然虚弱成了这样子,看起来好像久病缠身,刚一开口说话就咳嗽个不停。
高正言眉头皱得更紧,不过脸色却软和了不少:“.……你病了?”
余晚听到他这不自觉带了紧张和关切的话,双眼一下子通红了起来,又泛起泪意。但是心中却更加酸涩和怨怼,还有沉甸甸的苦闷。
她将所有的情绪都强自压在心底,在另一个丫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来到高正言的面前,噗通跪下。
高正言下意识上前,伸手去扶她,因此跪下来的余晚就撞进了高正言的怀中。
熟悉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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