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素诧异地看了丫鬟一眼,嗤声冷笑道:“我爹和大哥他们不打算关着我了?我还以为他们要把我关到成婚之日呢?”
丫鬟轻声劝道:“小姐,您嫁过去便是王妃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既然改变不了,便学着接受好了。”
宋凌素叹了口气:“对啊,只能接受了,我已经连累了顾姑娘受伤,嫁谁不是嫁呢?不想开点的话,添堵的只有我自己。去外面走走,待在屋子里闷得慌。”
宋府花园中有个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只不过现在是秋末初冬,满池荷花早已枯败,一眼看过去枯黄的残荷倒是添了几分凄凉。
但是池塘边的假山上,种了一株三角梅,长得十分繁茂,几乎将整个假山都笼罩住了。在这百花几乎凋敝的初冬,三角梅一片红艳,玫红的花开得正盛,姹紫嫣红的苞片,一眼
瞧过去就觉得热闹又奔放,驱散了这个时节的苍凉。
宋凌素正看着那三角梅,陡然间听见身后传来了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当时谁在这儿呢,原来是二姐啊,还真是挺久不见了。”
宋凌素回身,看到来的是与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宋凌月。她穿一件与三角梅同色的玫红齐胸襦裙,披着银白的披风,手中还抱着一个暖手的手炉。那与她有两分相似的面容上一片冷淡,双眸看着她的时候,似乎还含着隐隐的幽怨和敌意。
许久不见宋凌月,发现她好像清减了不少,脸庞有些削瘦,眉宇间还带了几分愁绪。
宋凌素倒没心情去在意她过得怎么样,只是宋凌月瞧着自己的神情,心中莫名。
虽然跟这位庶出妹妹关系并不怎么亲近,但是平日里相处,也没有什么疙瘩仇怨。再说了这些日子因为高正言跟自己定下了婚约,宋凌素为此烦心气恼,连房门都不能出来,都挺久没有见到宋凌月了,所以宋凌素现在猛然看到她流露出的情绪,还真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
宋凌素也没心情去探究这些,她兴趣缺缺地收回目光,淡淡道:
“三妹,的确挺久不见了。”
宋凌月道:“自从二姐定了婚,妹妹都没当面向你道过喜。听闻邵王殿下有个感情深厚的侧妃,姐姐往后嫁过去,日子可不一定顺心如意呢。这嫁人呐,最重要的是能嫁个爱自己的人,这与夫君没有感情,不管嫁得多么风光,实际上日日独守空闺的凄凉也只有自己才晓得。”
宋凌素眼神微冷,就算她心里清楚这些,也不代表愿意听宋凌月这般绵里藏针的讽刺。
宋凌素冷声嗤笑道:“三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瞧你的样子,好像是羡慕我嫁去了邵王府吧?”
宋凌素只是随便嘲讽一下,但是没想到宋凌月却好像被戳到了痛处一样,脸色瞬间就变了,她双目再也掩饰不住怨怒,瞪着宋凌素道:
“宋凌素,你还不是仗着嫡出的身份,抢到了这桩婚姻吗?明明你就没跟邵王爷见过面,他要娶你只是因为你嫡出罢了!你少得意了,邵王殿下不喜欢你,你嫁过去成为邵王妃也没有用!”
宋凌素看着她的反应,顿时愣了一下,目中浮起几丝不可思议。
“.……你喜欢高正言?”
宋凌月眼眶微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受的,在宋凌素道出疑惑的时候,她面色微微变了变,咬着嘴唇。
宋凌素一看便知宋凌月喜欢高正言,对自己的嫉妒和敌意,就是因为自己能嫁给高正言。想到这里,宋凌素不禁觉得讽刺,她想尽法子想要取消的婚约,竟然是宋凌月求而不得的。
宋凌月红着眼眶道:“先前你不是闹着要取消婚约吗?怎么现在就想通了?我看你的样子,分明就是得意于马上就是邵王妃了吧,之前各种闹事,都是为了炫耀吧?”
“.……”宋凌素第一次发现宋凌月说话不可理喻,她冷笑道,“既然你这么想嫁给邵王,那就去找爹说啊,只要你能让他改变主意,这婚约我双手奉上,你当我稀罕嫁给邵王吗?”
宋凌素懒得再跟她纠缠,直接离开了花园。
宋凌月瞪着宋凌素离去的背影,心绪起伏,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她指尖狠狠绞着手帕:“她宋凌素.……她分明就是故意这么说的!还说不是在炫耀……之前听爹爹说她绝食拒婚,我还以为她真的很不愿嫁给邵王呢,现在这一副得意的嘴脸又算的了什么?”
看宋凌月愤恨哽咽的模样,丫鬟小声安慰道:
“小姐,您别生气了。自从.……自从邵王爷来府上提亲了以后,您就暗自伤神,这段时日你都瘦了许多,这京都中优秀的男子还有大把,您何必要为了这么一个如此折磨自己呢?”
宋凌月流着眼泪喃喃道:“你不会明白的.……我第一次见到邵王殿下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他那么英俊神武,又战功赫赫……这样好的一个男子,谁不会动心呢?他也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喜欢上的人,要是我能嫁给他那该多好……宋凌素她就是出身比我好些罢了,只恨我不是嫡出的宋家小姐,要不然现在宋凌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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