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士敲门的声音真的不大,但在我听来就好像是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
我伸手推开了沈知秋,随即赶忙站起身来朝着门口的小护士走了过去。
到了小护士面前,小护士对我打量了几眼。
“是秦月娥的家属吗?”
小护士问我。
秦月娥是沈知秋的母亲,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于是,我就对着小护士点了点头。
小护士叹了一口气,看我的眼神有些无奈。
“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跟你老婆亲热,你知不知道你丈母娘已经不在了?”
听小护士说前半句的时候,我感到羞愧,微微有些脸红。
可听了她的后半句,我一脸惊愕,犹如是被雷劈了一样。
见我愣住,小护士摇了摇头离开了。
她走后,我目光复杂地扭头看了病床上的沈知秋一眼。
这……
该怎么办?
我懵了,心头升起无尽的悔恨。
“都怪我,我没有按时把钱给她!”
我喃喃自语,感觉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靠着过道里边的墙我剧烈的喘息了好久,就在这几分钟的工夫里,我出了一身的汗。
我有些心虚,想要从医院逃跑。
如今眼前的现实我根本就无法面对。
我该怎么跟沈知秋开口说这件事情啊?
想了老半天,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真想一走了之。
可是,我走了以后沈知秋该怎么办?
她早晚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纸毕竟包不住火。
“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是有担当一些吧!”
我苦笑着,在心中强迫自己作出决定。
随即,扭过头去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沈知秋的床边。
沈知秋被子盖着脸,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见我一脸疲惫,她眼珠子晃了几下,随即声音柔弱地对我问道:
“琛哥,那护士跟你说了什么?”
我真不想开口告诉沈知秋这悲惨的现实啊,但我不能如此,只得把护士带来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听了我的话,沈知秋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她静止不动,甚至连眼都忘了眨。
我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她旁边的病床上,我把头垂了下去,眼睛紧紧盯着两块地板砖之间的细缝。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沈知秋的声音。
“刘琛,你滚!”
沈知秋在说话的时候声音无比平静,她说的这几个字,音调毫无起伏。
我知道,这是悲痛到极致的表现。
之前曾看过一本书,作者在书里写着人在悲痛到极致的时候,是不会流眼泪的。
就如今的情形来看,那作者说的不假。
我苦笑了起来,打算过去给沈知秋赔礼道歉。
可我刚站起,沈知秋就又一次对我说道:
“刘琛,你滚!”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犹如铁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我的心口很疼,当然,这种疼痛不是由于委屈,而是由于自责以及对沈知秋的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
我站在床边,一遍遍给沈知秋道歉,心中希冀着自己愧疚的言语能让沈知秋的心里好受一点。
但我想的实在是太美了,沈知秋在听了我的道歉之后,一改平静的神态,她从床上爬起,张牙舞爪朝我扑了过来。
她扑到了我怀身上,对我又踢又打,但她毕竟瘦弱,拳头的那点力道我还是能承受住的。
见我没有反应,沈知秋换了一种能让我感觉到痛的方式。
她开始咬我了,把头伏在我的肩头,用力咬我的肩膀。
很痛,真的很痛。
我忍不住了,叫了起来。
但沈知秋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我叫着,叫声引来了护士。
在她们的帮助下,沈知秋的牙齿离开了我的肩膀。
被护士拉开的时候,我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怨恨的光芒。
“刘琛,你滚!这辈子都不要让我看到你!”
“之前我借你的钱我会还给你,我不承你的情,我就算是出去卖也会把你这笔钱还上的!”
“……”
沈知秋如同疯了一样对我叫喊,旁边的护士根本就拦不住。
我苦涩一笑,默默走出了病房。
从病房中出去,我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在医院的楼下徘徊了好久。
我想沈思秋此刻应该会非常难过,但我什么都不能做。
懊恼的情绪让我几近崩溃,我的指甲深陷进肉里,自我制造疼痛来强行保持清醒。
一连抽了好多根烟,我却一直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我好想大叫几声啊。
寻了一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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