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目光在院中奴仆脸上巡视一周,隐隐带着警告与威压,沈黎鹤对钟老夫人道:“兹事体大,劳烦您勿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钟老夫人自是点头,便是没有沈黎鹤提点,此事有关于芜儿的名节,她也不会让此事泄露出去。
幸而沈公子身边的下人来得及时,倒也没闹到全寺出动寻人的地步,知道的人不多,却也还有几个,不过钟老夫人相信沈黎鹤会解决。
她要管的,就是她身边几个人的嘴。
沈黎鹤道:“多谢,夜已深,我和圆真大师便不叨扰你们休息了。”
还不忘带上自己,圆真微微一笑,便也提出了告辞,芜玱将他们送到门口,没忘记将沈黎鹤的披风还了回去。
望着院门关上,圆真望着沈黎鹤手上的披风,哂笑,“沈施主昨日说得话,如今便不记得了?”
昨日,这人还信誓旦旦地说着他嫌芜玱丑,碍眼睛,不想见她。
沈黎鹤明显也是想起来了,身子一僵,真香!
他决定不赖账,“我昨日说什么了?”飞快地转移话题,“圆真大师可不是热心肠的人,今日竟然惊动了你。”
圆真淡淡道:“我眼皮子底下出了大事,我看一眼又如何?沈施主不近人情,可莫要以己推人。”
沈黎鹤目光带着审视,他方才只是一说,如今想了几遍,便察觉出些许的古怪。
他在寺庙偶遇芜玱的时候,她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人刚从圆真那里出来,东西是哪里来的不言而喻,而且圆真似乎还亲自给人泡了茶。后来在小亭中,圆真更是主动叫了芜玱。
他认识的圆真大师,可不是这样。这些不同多得让人难以忽视。
“圆真大师似乎对钟五小姐格外不同,又是请五小姐喝茶,又是主动关心,圆真大师,你说这是为何呢?”
圆真脸上笑容不变,“钟五小姐与我有缘,我多关注一些也是正常。那沈二公子呢?素来不近女色,如今连披风都借人了,总不会是动了凡心吧。”
沈黎鹤否认道:“胡言乱语,淫者见淫。”
意料之中的回答,圆真笑意加深。
“你莫要胡说,毁人名声便不好了,我与钟五小姐,只是朋友而已,与朋友亲近一些也是正常。”
“原是如此。”圆真挑了下眉,没再多说。过犹不及,若是不小心把他的心思点醒了,便不大妙了。
沈黎鹤又道:“庙里知道这件事的人,便交给你了。”
圆真点了下头,他与钟老夫人有着同样的顾虑。
他能猜到,沈黎鹤封口八成也是因为同一个原因。
兹事体大,也不过是个说辞而已,他巴不得将此事传出去,增加威慑力,省得那些小虫子接二连三地烦他。
圆真没有点出来,也不准备告诉芜玱。
沈黎鹤不是良配,他并不看好二人。
一夜无梦,快天亮时,下了一场暴雨,将所有的一些洗刷干净。
暴雨之后,便是晴日。昨夜的事情被所有人同时忘记了,没人再提起,有一瞬间,芜玱都以为昨晚是她的一场梦,但四目与沈黎鹤相对时,沈黎鹤也对她点了点头,芜玱确信了,昨晚真的不是一场梦。
钟老夫人虽有些埋怨沈黎鹤给芜玱带来了祸事,但终究是乐意见得二人交好的。
人总不可能因为不小心掉到了水里,便一辈子都不过河。
钟霜锦旁敲侧击问过芜玱两句,她与沈黎鹤究竟是个关系,芜玱坚持道二人只是朋友,曾经片刻的心动被她强压下去。
她可能会一辈子呆在阜城,陪伴楚姨娘左右。
沈黎鹤终究是要回京城的,不可能一直呆在这个
且他家世非凡,涉及到婚嫁,门当户对往往是重中之重,就算她能麻雀变凤凰,也只能做妾。
芜玱连丈夫纳妾都无法接受,又怎么可能去做妾?
他们二人,即使有缘,也终究无分。
钟霜锦本想劝她两句,见她这般笃定,便也不再说下去。
她摸着小腹,神情柔和,她的婚姻已是一场不幸,好不容易熬出来了,自然不愿有人步她后尘。
常言道,婚嫁应当高嫁低娶,倒也不尽然,门当户对婚后才能有底气。
在西山寺的最后一日以安稳度过,翌日,三人便踏上了回阜城的路程,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早上出发,下午便到了,安夫人携着人在门口等待她们归来,纵然没有诚意,面子功夫也摆了个十足。
钟老夫人自是不会在这么多人给她这个当家夫人一个难堪,婆媳说说笑笑,便进去了。
钟霜锦则是与芜玱待在一处,看都不看那边一眼,安夫人与她相看两厌,也没有主动来讨麻烦,一时之间倒也算和谐。
芜玱看到安夫人身后许多姨娘,独独没有楚姨娘,便知道金玉院还被禁足着,在老夫人院中呆了片刻,便回了金玉院。
见她回来,楚姨娘和青禾便亲亲热热地上来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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