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司内,夏瑾审阅公文,接连坐了数个时辰,腰酸背痛,便起身去房外的小院里活动筋骨,打算待到身体舒服了,再返回继续办公。
然而,她方才步入院中,便见司内一差役面色激动的朝她跑来,开口,语气极为亢奋。
“大人,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沈安婷招了!”
夏瑾并不知,萧逸渊让萧逸齐在对沈安婷进行最后的判决之前,将藏书阁被焚之案查清之事。
故而此差役之言在她听来极为古怪:
“沈安婷所犯之罪证据确凿,无论她如何抵赖,最后皆逃不脱法律的惩治,她会主动招认实属正常,解决掉一颗朝廷的毒瘤,本官身为东清朝堂一员,是该受你的这份贺喜。”
面对差役的恭喜之言,这是夏瑾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然而,她此言出口后,差役却有些懵了。
他疑惑的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问:
“莫非大人不知齐王爷这几日在着手调查年前藏书阁被焚毁一案?”
“什么?”
夏瑾愕然,顷刻间明白差役口中所谓的恭喜从何而来。
差役见夏瑾当真不知,便热心的解释起来。
“昨儿个早朝之上,齐王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皇上禀告他在调查沈安婷罪证之时,意外发现年前发生的藏书阁被焚毁一案,内有隐情,且他已着手调查数日,有了些微线索,希望能重审此案,而皇上同意了。说来也巧,据传言,散朝后,齐王爷正打算离开皇宫,皇后娘娘宫里却突然来人将他叫了去,说是有亲眼目睹藏书阁被焚毁一案的人证……”
差役激动的讲述着,唾沫横飞,神采飞扬,好似被洗刷冤屈的人非夏瑾,而是他。
而夏瑾在听闻沈安婷竟被判了凌迟之刑,且明日便要行刑之时,纵然心底对这个女人实在没什么好印象,仍是不由倒抽了口冷气。
凌迟之刑,乃是在活人身上硬生生割三千六百刀,且行刑时长为三日,在这三日之内,受刑者不能死去,否则施刑之人也会被处以极刑。
夏瑾明白,萧逸齐对沈安婷并不存在量刑过重这一问题。
毕竟抛开沈安婷对他的伤害不谈,但是私通外敌,害死数百名邕州军兵士,以及于金銮殿上公然行凶,便足以判她两次凌迟之刑。
夏瑾不是什么圣母,对敌人亦不会仁慈,可一想到三千六百刀这个数字,她心里便总觉有些许的不是滋味。
……
傍晚时分,夏瑾处理完公务,离开提刑司,却并未径直回齐王府,而是去了一趟药铺,又在途经的一食楼内点了两样菜,由小二将之装入食盒内后,她提着食盒去了刑部大牢。
此时的她身上仍旧着官服,看守大楼的差役与老牢头皆认出其身份,在其提出欲要入内见沈安婷一面之时,虽诧异,但终究未拒绝。
夏瑾提着食盒,跟在于牢头身后,朝着刑部大牢深处去。
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不流通,四处散发着霉味。
夏瑾忍着不适,最终在专门关押女犯的一独立牢房外瞧见了披头散发,满脸污垢,形容憔悴,魔怔且疯癫的沈安婷。
“坏事做尽,最后什么都没得到,便疯了。”
牢头看出夏瑾面上的惊讶,主动解释道。
夏瑾立于牢门外,久久无言。
人心的执念有多深,动力便有多强,而此种动力,最终会将人推向何处,则是取决于其心中的执念究竟为何?
沈安婷从一开始便错了,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之而机心用尽,不惜丧失底线,手染鲜血,做尽恶事,从未想过悔改,便落得如今这不人不鬼的可悲结局。
“我想与她单独说几句话,可否烦你稍作回避?”
夏瑾偏头看向牢头,看似征询其意见,语气却极坚定。
牢头不明白面对一个已经疯掉,无法与之正常交流的女人,夏瑾能有什么话要与其言说。
可念及仅身后的那几尊大神,牢头有的压下满腹疑惑,答应下来。
顾虑到沈安婷已经疯掉,为防夏瑾与其单独相处会遭遇攻击,牢头主动将牢门打开,接过夏瑾手中食盒,取出里面的两样饭菜,将之放入劳内,而后将门锁上,转身冲夏瑾恭敬的道:
“夏提刑,此女已然疯魔,为了您的安全,只能让您隔着牢门与之交谈。”
“我明白,多谢了。”
夏瑾微颔首,冲着牢头露出一抹感谢的笑容。
待到牢头离开,夏瑾静静等待了会儿,并无其折返回来之迹象。
她深深吸了口气,迈步走向牢门,于门前蹲下,自袖中取出一瓷瓶,快速的取下瓶塞之后,她将瓶子里的药液尽数倒入牢门内的饭菜里。
做完这些,她再次将瓷瓶收好,而后站起身退开几步,清冷的视线凝着牢内蹲于地上,不停扒拉着铺满地面之枯草的沈安婷。
“沈安婷,无论你是真疯亦或假装,判决已然下来,明日你便会被押往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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