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灼灼来到汴城时,眼前凄苦的场景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惨烈。甚至连天空都是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使得气氛更加的压抑。
“刃云。”夏灼灼唤了一声身后忙碌的刃云。
刃云应了一声,上前问,“王妃有何吩咐?”
“你叫人把这里的病人全部集中在一处,还有马车中有一个红色木箱,你让跟随来的人每日将箱中的药草点燃熏着衣裳,其余的就发到每户人家去。”
“是,刃云遵命。”
过了许久刃云一行人才将病人集中在了一起,夏灼灼带上用药水浸透过的面纱,开始一个个诊治。
不眠不休了三日过后,夏灼灼才勉强将人分为轻重两类。
这里的瘟疫远比在洛河庄更为凶险,在洛河庄时至少夏灼灼还能稍微稳住一下,可这次她连稳都稳不住。这才仅仅三日就已死去了二十来人,若再不想出对策只怕会有更多人死亡。
夏灼灼扶额看着眼前闪烁的煤油灯……
“王妃!”刃云走过来表情很着急。
夏灼灼坐直身子看向他,“怎么了?”
“前方来信,说是汴城快要守不住了,镇守汴城的大将军跑了,现在军营群龙无首只靠着副官稳着,只是……”
只是那只是个副官,终究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夏灼灼内心很是烦躁,汴城要是破了,这里的百姓一定会遭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现在汴城已经极其不安全,要不刃云护送王妃回府吧。”
夏灼灼摇头,“我是医者,又岂能抛弃我的病人不管?不管怎么样我决不能走。”
而且如果走了,她拿什么去动摇帝王之心,替其华兄争得一席之地?
“可是王妃……”
“我意已决,无需多言。另外这个消息不可外传,切勿让他们知道。”如果让城中百姓得知,还不知要引起怎样的恐慌,她决不能让此事发生!
见夏灼灼态度坚决,刃云只好说,“是,属下退下了。”
“嗯嗯。”夏灼灼看着窗外还在下着暴雨的天空,她想自己必须要更加快的找到病因了。
为了能尽快,夏灼灼几乎日日周旋在病人和药草之间,夜里因害怕自己睡着常常用银针来扎自己。第五日时总算是找到一些可以暂时稳住病情的药物,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不知道汴城还能撑多久,这内忧外患的让夏灼灼很是忧虑。
这时刃云忽然跑过来激动的说,“禀王妃,我刚得一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皇上下令,让王爷镇守汴城了!”
夏灼灼瞬间握紧了手中的药材,差点在刃云面前喜极而泣,因为这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对了。”刃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夏灼灼,“这是王爷让我捎给王妃的。”
灼灼拿过信道了声谢,放下手中的药草,蹲在正煮药的灶台前,靠着火光打开信,信中写道:
灼灼惠鉴,吾自当坚守汴城,卿可无内外患之忧,全意行卿之所事,此外入秋顿凉万请珍重,汗暑无常伏维珍重。
两次珍重,夏灼灼清清楚楚感知到,此刻的心比那灶台里的火还要温暖。
夏灼灼起身急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里,研磨拿笔她有好多话想同他说,可最后在纸张上她只写道:得书之喜,言于意表,汝此番可安?愿汝他日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后来几日陌其华常常写信给她,除了问候自己的话,他还会将前阵的事情告诉她。他说土倭人已经三次来攻,都已被他阻挡。说来奇怪每次在灼灼心焦力竭时,他就会来信。然后灼灼看到他的信,就会立马打起精神。
灼灼也会给他回信,只是字越发的少了。陌其华看着书信上的寥寥数字,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挺高兴的。
眼看已经过去了十日,可是夏灼灼还是没有找到病因。
她叹了声气,这些天她已经处处查看了,可就是找不出究竟是那出了问题。
刃云又拿着陌其华的信来到她面前。
“谢谢了。”夏灼灼道谢,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件来看。
信中还是一些前线之事,另外陌其华还提醒她汴城水源匮乏,所有人都是靠着城中那五口井过活的。
夏灼灼放下信急忙叫刃云带自己去看那井,其他四井倒是没事,但第五口井里面居然有尸体。
刃云说城中死去的尸体都是丢在这井中的。
“那这五口井是贯通的吗?”夏灼灼问道。
刃云点头,“是的,但这口井已经枯竭很久了,就算贯通也没什么关系吧。”
“那我们之前可是饮用过这里的水?”
“那到没有,因为这里的水本来就很少了,我怕百姓不够,所以我们饮用的水都是从很远的溪水中取的。”
夏灼灼恍然大悟,她想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她赶紧叫人将井中的尸体捞出焚烧,然后重新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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