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就算是守卫的鞭子也止不住哽咽和泪水。
谁想死?就算是受苦做奴隶也有人想活着。
老人安慰着孩子。亲人们都聚在一处.……
“我不想死。”有人说道。“我想活着,我还有亲人呢。”
“我听说东辰的敢死营吃得饱穿的暖,白面馒头一天三顿。还有肉汤喝……”
一听说馒头和肉汤,周围不少人都猛咽口水。
“真的假的?他们会对我们这种人这么仁慈?”
“怎么不是真的?我有一个亲戚,就住在三十里外的虎山脚下,被东辰抓去了,本来以为早就没命了,没想到前些日子给家里捎了二两银子,说是朝廷还颁布了律法,上阵杀敌就能免除劳役和奴隶的身份,还有银子奖励。要是勇猛的还能论功行赏,现在他就已经进了一位大人的手下当侍卫了。”
“谁在说话?”有守卫走过来,眼神阴狠的盯着那一片人。
待到守卫走了,有人凑过来问刚刚说话的男人;“哎,你说的真的假的?”
那人神神秘秘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本来也想去东辰那边转转,可刚出山这不就被北岳抓过来了?”
“估计是骗人的。哪有那么好的事?”
这时候他们身后有一个半大的孩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瘦瘦小小的,他畏畏缩缩的张口;“是真的,我堂哥也给家里稍信儿了,说拿十个人头,已经脱去罪奴的身份了,还说暂时不回家,想挣个军功啥的,到时候全家都可以入东辰的户籍了,就不用再担惊受怕四处躲避的过日子了。我不想死,我也想去东辰……”他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泪水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划下两道泥泞。
他话音刚落,后背上就被抽了一鞭子,疼的他蜷缩在地上痛呼出声。
“老子叫你还敢说话,抽死你个小王八蛋。”
鞭子落在那孩子身上,痛呼喊叫传遍整个敢死营,那声音传到其他人的脑海里让他门心里发堵。
“够了,他还是个孩子啊。”有老人实在看不下去。
“你要替他求情?那你来替他挨鞭子吧!”守卫狞笑着吧鞭子调转方向抽了下去。
“啊……哎呦……”
鞭子落在老人身上,那个守卫眼底全是兴奋的光芒。突然,手里的鞭子被一个人抓在手里。
“再打你就把他打死了。你难道没有父亲?你家里就没有老人吗?”
“又来一个找打的。”守卫想把手里的鞭子抽回来,拽了两下却没拽动。他脸皮抽抽;“你给老子把手放开。你不要命了?”
“你若是停手,放过他们我就放手。”
“呵呵.……我要是非要打死他们呢?”
守卫的话音刚刚落,那拽鞭子的男子身边又站起来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他看见那群奴隶一个个站起来,死死的盯着自己,有点心虚;“你们要干什么?都给我坐下,要造反是不是?”
有人看见这边的状况,怕把事情闹大赶紧跑过来;“算了,算了。”
“好,我不打他们便是。”那个守卫嘴上说道,但眼底狠狠的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冷哼一声松开了手然后去扶地上的老人和孩子。
“你有种,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上了战场你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呸!下贱的奴隶!”守卫扔下狠话去了其他地方。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老人颤颤巍巍的看着自己身上被抽的鲜血淋淋的伤痕哭到。
他一哭,周围的人就像被传染一样,都心酸不已愤恨不已。
“这位大哥,你有些面生啊!”有人问那见义勇为的男人。
男人扯扯自己脏乱的衣襟下摆;“我是张家村的,我叫张楚。”
“张村的?我是虎山脚下的,离你们不远,张村的张胜是我表兄。”男子一听对方的来历高兴道。
“张胜?我知道啊,我们还有亲戚,他媳妇儿周小莲还是我姨妈婆家的三叔家的闺女呢,听说在他们村还是个村花。”
“对对对,我表嫂就是周小莲,哎呀,这个就是我表嫂他们村儿的叫许狗子,这个是三胖子。我叫许二剩儿。”那个叫许二剩儿的男子给张楚介绍身边的人。
“你们咋都被抓来了?”
许狗子摇摇头;“没跑了啊,好在村里的老人孩子还有女人躲进深山里了。”
“哎?我听说你们张村的男人大多数都被抓到这儿来了。”三胖子名字里随人有个胖字,但其实就是骨架大,身上没什么肉,他抬头在人群里寻找;“你们村的那是几个就在那边儿好像。”
“都被抓来了?”张楚一惊。他顺着三胖的目光开始寻找,后来干脆在人群中穿梭。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熟悉的面孔。
“三叔?”
“楚子?”那中年人有四十多岁,看见张楚显然一愣。
“三叔.……”张楚跑归去,“你们咋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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