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大雪初晴。微风拂过脸庞,流云翻涌,飘向天际。阳光照在身上,格外的温暖舒畅。
说来也奇怪,明明昨夜下了那么大的雪,满天乌云似盖,今早又奇迹般的放晴了。阳光洒在连绵的群山间,带起蒸腾的白雾,白雾一点点升起,和半山腰的流云混在一起,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笼罩在山腹间,随着北风吹过,顿时翻涌奔腾,宛若江河。
陆天涯仰卧在一处石崖边,盯着天边的太阳发呆。
暖软的微风吹过,吹起陆天涯的发丝;淡淡的金色阳光洒下,映射出少年墨色长发中夹杂着的一抹紫意;湛蓝色的苍穹透着白光,映入他淡然无神的眼眸,那漆黑的眸子深处,悬挂着一弯明月。
陆天涯记得,莫问曾和他说过一个有趣的故事。
话说,在所有故事都发生的时代,也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村庄,村庄小到连名字都没有,走出这个村的人,也把他称作,“咱们村“。
在这个小村里,住着有一户人家,陈老汉和她妻子二人。所有人都在日出而耕,月半而息,唯有这陈老汉,坐拥良田,靠着租金便能衣食无忧,每日清闲。
也不知怎么的,这陈老汉就知晓了隐没在民间传说中的飧(sǔn)玉法,并拉着妻子半夜出门,跑到乱葬岗去掘人坟墓。
起初,是酒壮怂人胆,后来是长生的欲念作祟,陈老汉身体越来越硬朗,这乱葬岗是越来越乱,每逢半夜,阴风阵阵,厉鬼哭啸,好不吓人。但,他陈老汉不怕啊,长生就在眼前,邪魔外道,通通退散!
乱葬岗都是些啥?除了很早以前的个别人家葬在这里以外,其他不过是些穷的叮当响的孤魂野鬼罢了,哪里有多少油水。
不过,据说他们这个地儿,祖上出过很多富商……
就这样,在长生的欲念催使下,陈老汉开始去风水葬地掘人坟墓,而且,一掘就是个底朝天。村子里人心惶惶,说是出了丧尽天良的畜生,冒着祖宗怪罪的风险干这个损阴德的缺德事,但却查不出是谁。
村名们合计着想办法蹲守埋伏这个掘墓者。
但他陈老汉是谁,家里面这么多租户,每个人来登账报粮记收成的时候,顺口提那么一嘴,嘿嘿,谁还能抓到他。
就这样,陈老汉身体越来越硬朗。村子里越来越人心惶惶。
一场瘟疫就这么悄然无声的在村子里爆发。整个村子的人无一幸免,尽数病发。危在旦夕。
好在村子里的许老头祖上医术了得,留下了一份秘方。许老头救完家人之后,立刻吩咐康复的人端着汤药去救其他人。每一个被救的人,都在庆幸,自己福缘不浅,捡回了一条命,然后又立马端着汤药去救自己的爱人,心仪之人,亲戚,亦或者朋友。
当最后大家想起他们的陈田主的时候,这位坐拥无数良田,马上堪破长生的老者,早已死在自己家里多日。
故事的最后,皆大欢喜,再没人掘人祖坟,那么多良田,也被大家一一瓜分。反应过来的村民,都说陈老汉是损尽了阴德,命里注定要被阎王收去了的。
“哦,然后呢。“陆天涯如是问道。
“没啦,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当时莫问鄙视的看了一眼陆天涯说到。
“好好好,我继续说,把酒坛子放下。“莫问看到陆天涯举起了自己珍藏的酒坛子,不由得妥协。
陆天涯一副洗耳恭听,你不说我就砸了这坛子酒的模样。
“故事,是个普通而无聊的故事。“莫问望着陆天涯手中的酒坛。咂了咂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陆天涯将手中的酒坛扔给莫问。
莫问小心翼翼的接过酒坛,狠狠地瞪了陆天涯一眼,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酒才继续说道:“所谓飧玉法,其实是真的,很早以前,有一种说法“服玉者寿如玉”,不过见效慢,吃一二百斤才可显出效力。具体服法以鸟米酒及地榆酒化之为水,亦可以饵为九,亦可以烧以为粉。服之一年以上,入水不沾,入火不灼,刃之不伤,百毒不犯也。“
“虽然具体效果没有传说那么强,但飧玉之人,一般都会激发身体机能,使人身体强健,延年益寿,最终可比窥道第三重,但也终身止步于此。“
“你觉得他的死,真的是阴德损尽,命里该绝?“莫问随口问道。
“不知道。“陆天涯摇头,“什么是命中注定?“
“他好歹也有窥道二重的实力,最后死了,是非功过,命数如何,还不是他人在言谈嘴下春秋。“
“什么是命?“莫问又问道,似乎是再问自己。
又是一大口酒灌下……
“活着的人所说的就是历史,就是命,就是至理?“
“如果前进一步是死,后退一步是亡。“
“你打算怎么选择?“
莫问忽然问陆天涯。
“莫叔你喝醉了。“陆天涯摇头道。
前进一步是死,后退一步是亡。呵!怎么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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