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冻层 章节目录 第35章 戏 闹(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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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戏闹

    这个冬天余勇感到日子过的很快，也很充实；他的拖拉机保养良好，没出什么事故；生产任务也都能按时完成，多次得到连队和林场领导的表扬，他觉得仿佛有一种无名的力量在驱使着自己。虽说整个冬季和周红梅约会的次数并不多，前后算来也就四五次，但每次约会后，自己好像被加了油似的，动力十足，浑身有一股用不完的劲。

    连队里的人都觉得余勇有点变了，干起活来不像以前那样喜欢咋咋呼呼，骂声不断；现在却声息不多，不时还会哼上几段小曲，还有二人转、东北顺口溜之类的——那是他跟连里的老工人学来的。更使人惊讶的他甚至连烟也少抽了许多，喝酒也有了节制。

    五月初的一天，余勇下山去和周红梅约会后回来，一跨进帐篷，他觉得帐篷里的人似乎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他。余勇并不在意，脱掉外衣，扔在炕上，只管嘴里哼着“咱们那个关东山啊，有那么三大怪……窗户纸糊在外，怕被冷风吹进来，反穿皮袄毛朝外，养活孩子吊起来，大姑娘吊个大烟袋……大碗酒大块肉，保你乐开怀……”“天晚月正东啊，星儿照漫天，有小努在房中好心酸，可惜又可怜啊……”他哼完，满不在乎地瞟了一眼四周，便边吹口哨边爬上炕，躺了下来。

    余勇盖上被子，闭了眼睛，默默地回味着今天与周红梅约会的情景。

    为了和周红梅约会，余勇昨天傍晚干完活就搭车下山了，晚上睡在徐志东宿舍里。他和周红梅已经在电话里约好打算明天乘火车到新林镇上玩，这个镇相当于一个县城，离G林场有五十多公里。

    今天早上两人上了火车，这是一趟开往加格达奇的列车，车箱里人不多，余勇和周红梅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对坐着。列车慢慢地行驶着，两人打开车窗，窗外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沿铁路就是南北流向的塔哈河，河面已经完全解冻，水流奔腾不息，不时可见白色的冰块漂浮而过。河的东面是沼泽和草甸，绿茵茵的一大片，再往东看就是连绵不断的山岭。河流、沼泽、草甸、山岭在湛蓝的天空下组成一幅生动野趣的画面，这画面随着列车的行进，缓缓地向后移动……虽然余勇和周红梅常年在山里看贯了山和森林，但还是被这移动的景致深深地吸引住了，

    半个多小时后列车到达了新林镇，两人下了车走出车站。车站外面的空地上停着几辆接送旅客的马车，两人上了其中的一辆，等车上坐满人后，车老板便甩开鞭子赶着马往镇上奔去。周红梅以前也来过新林镇，那是徒步到镇上的，从没坐过马车，有点害怕，双手紧紧抓着余勇的胳膊，当车摇晃的厉害时就不停地喊叫，同车的人都哄笑起来。余勇叫她不要慌，但又觉得很有趣……马车很快进了镇里。

    两个人在镇上逛着，几乎可去的地方都去了，什么商店、书店、俱乐部。中午时走进了一家回民饭店，饭店里那浓郁的羊臊味不堪忍受，周红梅要余勇换家饭店，余勇说这里的羊肉味道很好，以前在这里吃过，于是两人坐下后点了几只菜；周红梅尝后觉得果真不错，就说余勇没骗她，余勇说自己哪敢骗她呢，还说弟一次和志东来镇上时，买了只煮肉罐头带进这家饭店，要服务员打开罐头，服务员竟然要他俩出去，因为回民是不吃猪肉的。吃完了午饭，下午无处可去，路过电影院时正好有电影放映，两人买票进去；这是一部阿尔巴尼亚电影，虽说以前看过，两个人还是看的津津有味。幸好看电影打发了时间，出了电影院后两人就直奔火车站回来了。

    今天可以说是余勇与周红梅约会时间最长的一次，话也说的最多。他漫无边际地和她谈童年和少年时代事情，谈他的家、邻居、学校、同学，谈怎么作弄老师，怎么贴大字报、发传单，以及打架、游泳、爬山、捉蟋蟀等等。他说的活龙活现，仿佛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似的，周红梅很愿意听，还不时地发问、打岔、穿插讲自己以前的趣事，时而咯咯地笑一阵。

    余勇感到自己和周红梅性格合拍，志趣相投，在一起时很开心，很随意，可以无拘无束的说任何话，谈各种事……

    他暗暗地想着，心里充满了愉悦和憧憬。突然有人爬上炕来，掀开被子，用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粗声说道：“余老弟，在寻思什么美事啊！”

    余勇睁开眼睛，见是宋阿宝，知道他是个爱耍嘴皮的人，连里有什么稀奇的热闹的事都少不了他。余勇被他打断自己的思绪显得有点不耐烦，说：“阿宝哥，这山沟里那有美事好想的，！你真的没事找事！”

    “哟——余老弟，生气啦！我看你进帐篷时哼着小调，对我们这帮弟兄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头就栽在炕上，看你这高兴样今儿个下山肯定有妞陪着。”宋阿宝又捅了他一下。

    “瞎说什么呀！”余勇裹起被子朝炕里挪了挪身子，不再理会他。

    这时，上海知青马建强走过来对余勇说：“阿勇，别瞒我们了，还是老实交代吧。”

    “交代什么？”余勇突然坐起身，眼睛瞪着马建强说：“建强，你也跟着乱起哄！老子累了，想安安静静的躺一会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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