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握笔而有些僵硬了的手指,看了看苏夏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问道:“正月十五那日,在宫中市进请长公主吃汤圆的可是你么?”
“回陛下,正是为臣。”苏夏急忙应道,同时心中一阵奇怪,本以为皇帝会问一些关于清查皇宫的流程与注意事项,自己还做了很多小功课,可是现在没有成想对方却开口问了这种问题,苏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赶忙问道,“可是为臣怠慢了长公主?“
“没有没有,不过那日长公主回去之后,说你是锦衣卫,还将你夸得不得了,说相貌如何出众,朕与皇后还为此特意去查了锦衣卫千户以上的所有人的名录,但是发现并无女人,当时还以为你是哪家王公家的女眷。“崇祯皇帝说道。
“回陛下,那是因为臣等的名字并不在名册之上。“苏夏赶紧解释说道。
“哦?这做何解释?“崇祯皇帝问道。
“陛下,锦衣卫行事之时,有时以官家的身份会过于惹眼,为了行事方便,锦衣卫中便产生了我等不在名册之上的人,我们受雇于锦衣卫,平日里各有职业营生,在需要的时候才会被启用,我们只是锦衣卫身后的一道影子,除了五位最高官长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锦衣卫都是从官宦子弟中精心挑选而来,你可是官家之后?又是何时进入锦衣卫的?”崇祯皇帝问道。
“陛下如罪,这些东西都是绝对保密的,即便是陛下询问,臣也不会说出来。”苏夏答道。
“嗯?”崇祯皇帝愣了一下,便换了一个话题继续问道,“你们这次来了几个人?”
“回陛下,四个,臣,外加一位总旗,与两名校尉。”
“哦,”崇祯皇帝点了点头,“长公主之前称与你相谈甚欢,一起挂念着你,还想让朕帮着打听你的下落,看来是无法如愿了。”
“回陛下,臣另有营生,在东直门内有一家悦来客栈,臣是那里的东家。”苏夏说道。
“好了,那日长公主回来后,把你夸了一晚上,说你相貌出众,言谈举止不凡,朕就想看看你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没想到那日在骆养性上报的名单上看到了你的名字,就想亲眼看一看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一会你们去后宫时还可以见到长公主,说不定会是一番惊喜呢。”崇祯皇帝说完,指了指桌子上的奏章,“你退下去办正事吧,朕还有事要吗。”
“谢陛下。”苏夏说完,便独自退出了,而崇祯皇帝,仍然把自己独自地遗留在了那如山似海的奏折堆里。
“苏指挥,这么快就清查完了吗?”周皇后看了看站到自己面前复命的苏夏等人说道。
“回娘娘,臣已经将坤宁宫及宫内六局的所有宫对照花名册清查完毕。”苏夏说道。
“还没到一上午,这么多人就清查完了?”周皇后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苏夏问道,“你确定自己是在用心查吗?”
“回娘娘,臣是在查细作,而不是宫人们有无越轨之事,自然不会去翻箱倒柜,即便宫人们藏了点违禁的东西,臣也不会有兴趣去追问,那不是臣职责范围之内的事。”苏夏说道。
“也是,那个宫里的宫人不藏点儿东西,女人年龄大了,就会有点儿这样那样的想法,你可有什么发现?”周皇后问道,”现在宫里流言是谁散布的可查出了着落?“
“违禁的东西发现了一些,但是臣没有记下来,是谁散布的流言,臣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臣没有对她们点明,还记娘娘如罪。”苏夏说完,突然问道,“娘娘,六局之名册中,有一名女史名韩翠娥者,江西人,未查到此人,娘娘可知道?”
“本宫知道,正月十九那天,已经接到奏报,韩宫人病重,为了隔离疫病,已经在当天送她到宫外治疗去了。”周皇后说道。
“好,多谢娘娘提点。”苏夏施礼谢道。
“接下来你们去哪儿?”周皇后问道。
“回娘娘,去寿宁宫。刘太妃与长公主身边的宫娥与内侍需要查几名?”苏夏说道。
“另的宫室就不查了吗?”周皇后奇怪地问道,嘴上虽然没说,语气中却透出了一丝不满。
“不查了,逆贼势大也就是近一两年来之事,况且贼自西来,如果想与宫中之人联络,必然会找同乡关系为上,我们此次清查也是以老家住地为范围进行清查的。张皇后与其它妃嫔的贴身宫娥中没有老家在沦陷区的宫人,所以此次我们不查。”
“殿下,殿下,娘娘派人递消息来了!”张月华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将一张纸条儿塞到了媺娖的手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刚刚,皇后娘娘身边的楚姑姑过来了,隔着门递了张条子过来。”
“母后派人过来了?这么说,坤宁宫已经清查完了吗?”媺娖急忙打开那张条子,展开看了起来,没想到越看下去,面色越发的惨白了起来。
“殿下,条子上写了些什么?“费珍娥看至之后,急忙问道,”你的脸色好难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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