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楚离,问道:“我已经死了吗?你就是水神吗?”
楚离说道:“你没有死,我们从水下救了你。”
女孩哭了起来,说道:“为什么要救我,这样我活着也不能回家,族人会认为我背叛水神的。”
楚离觉得很不可理喻,说道:“你还抱怨我们救你么,你不怕死?”
女孩抽泣着说道:“我不是抱怨,我也不想死,只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被选中的人,就得死。”
阳诺说道:“既然没死就活着吧。”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走来,边走边哭道:“阿雅,妈妈来送你了……”
女孩忙叫道:“妈妈,我在这里。”
“阿雅?你……”
“妈妈,我没有死,他们救了我。”阿雅指着几人说道。
“哎……”女人长叹了一声,说道,“当年我也是被选中但活下来了,想不到,你也这样,以后在族里会被歧视的。”
叶晶“哼”了一声,说道:“活自己的,过自己的,管什么歧视不歧视!”
阿雅问道:“也是有人救了你吗?”
女人看着月亮,回忆了起来。
那一天,当知道自己被选作祭品时,葛婷跑出了家,在湖边,哭了很久,自己还年轻,却马上就要死在这冰凉的湖底了。
平静的湖水忽然晃动了,葛婷听到了声响,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水中走出来,葛婷忘记了害怕,呆呆地看着她走近,才看清,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
葛婷看着她,舍不得移开目光,她给人的感觉,像是月光一样,有些清冷,有些飘渺,她的眼睛很黑,她的脸很白,她的神情,很平静。
她说:“你为什么哭泣?”
想到自己,葛婷又哭了,说道:“我就要作为祭品,沉入这湖底了。”
“你不愿意?”
葛婷说道:“我还不想死。”
“我替你当祭品吧。”她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葛婷愣了很久,才问道:“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或者说她的表情已经回答了,她的神色迷茫,也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葛婷带着女孩去了族长家,族长同意了,拿出了金色面具给女孩,女孩的手摸着金色面具额头处的凹痕,说道:“这里,好奇怪。”
祭祀那天,当女孩戴着面具,站在祭坛时,所有人都呆住了,女孩的身体里有一个光点在移动,移至额头处,一颗红色的宝石刚好嵌入凹痕处,宝石光彩夺目,但祭祀已经开始,女孩连同面具,连同宝石,必须被沉入湖底。
葛婷回忆完了,看着楚离几人说道:“从那以后,面具没有再出现过,也就是说水神不再需要祭品了,可是今天族长召开紧急会议,说面具又出现了,必须赶快选出祭品,阿雅就被选上了。”
叶晶问道:“面具和祭品有什么关系?”
葛婷说道:“一直以来都是,当水神需要祭品时,面具就会出现,族里选出的女孩就戴着面具,沉入水中,下一次面具再出现时,又再选一个女孩同样戴着面具,沉入水中,如此下去,由面具的出现来定水神是否需要祭品。”
“荒谬!”楚离说道,“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面具出现一次就带走一个人的生命!”
葛婷说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没有人反抗过。”
陈明问道:“面具的来源你知道吗,那颗宝石,真的是从女孩的身体里出来的吗?”
“面具好像自古就有的,来源没有人知道,宝石确实是从她的身体里移到面具的额头上的,当时,所有人都看到了。”
楚离问道:“她是不是,一身的纯白,长发及肩,眼睛很大很黑,看人的时候,有些冷冷的?”
“是的,”葛婷回答,又问道,“你认识她?不过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你不应该见过她吧。”
楚离没有回答,他的心里很乱,可以肯定的是,一直做的那个梦,就是二十多年前,白纸戴着面具沉入水中的景象,可是那时的楚离才刚出生不久,为什么之后会一直做着这个梦呢?
要让白纸恢复记忆,需要找到她的身体,根据葛婷的说法,白纸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她的身体还会在这片湖中吗?
白纸的魂魄,现在又在哪里?
葛婷带着阿雅回到家,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丈夫耿华,耿华陷入了沉思,在葛婷和阿雅都睡着后,耿华走出了家门。
湖边,耿华站了很久,阳诺出现在他身后,说道:“楚离向你描述白芷的长相时,你神色有异,我猜,即使你不认识白芷,至少也是见过她的。”
耿华说道:“是的,二十多年前,葛婷带着她去见族长时,我就在族长身边。”
“葛婷告诉你,我们下水救了阿雅,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来湖边看看,你是担心我们在水下发现什么吗?”
耿华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那个女孩额头的宝石吸引了我,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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