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孙雪影”那个不愉快的过往,朱颜醉与拓跋辰野二人又聊了很多以往开心的事情,三人在后院开心地笑着,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叙旧,而并没有一人失忆。
见朱颜醉笑得开心,宁葬沫那个大醋坛子竟破天荒地恩赦他们霸占着朱颜醉良久,与他之前说的“就一步”相差甚远。
宁葬沫对于厨房俨然已经越来越熟悉,雍容的气质哪怕在狭小昏暗的厨房也难以掩去。
“尊主,属下来禀,找到纩馥扇的下落,竟就在这金陵城中。”宁葬沫在忙着给朱颜醉做阳春面,难为冷峻一脸严肃地禀告着要事,冷冰冰的脸上竟能绷住不破功。
当然,除非朱姑娘在尊主身边,否则他们与尊主相处的时候,怎敢有丝毫懈怠和不敬。
“在金陵?”宁葬沫优雅地将面装入碗中,脸上露出邪魅的笑。纩馥扇,那可是能祛毒辟邪的东西,更是人间的命脉,纩馥扇一旦销毁,江河枯竭,人间将迎来百年大旱。
“是,而且尊主您一定想不到在哪儿。”冷峻顺手想要接过宁葬沫手中热腾腾的面条,自家尊主细皮嫩肉的,万一烫伤可就不好了。
却被宁葬沫一掌拍开了他的手,笑话,自己给丫头做的阳春面,怎能让他人经手。
“在温家。”不料宁葬沫慢条斯理地说出三个字,脸上的鄙夷跃然而出,看着阳春面的眼神却宠溺而认真。
冷峻震惊又崇拜地看着自己尊主。
“否则小小一个知府,岂有那般排场?不过……怎的会在温家?”边说着边将荷包蛋整整齐齐地放在面的上方,俨然一个爱心的形状。醉丫头说过爱心是代表对一个人的爱。跟朱颜醉在一起久了,对这些二十一世纪人的浪漫还真是越来越熟门熟路了。
“尊主可还记得温知府与孙雪影的关系?”冷峻严肃地说道。
“嗯?竟还与稽留有关?”宁葬沫心满意足地端着阳春面往外走。
“稽留上上任掌门孙正彪,也就是孙雪影的爷爷,不爱儿子,独独宠爱幼女,就是他将这纩馥扇传给了自己的女儿,而这个女儿,也是个任性的,孙正彪给她物色了多名优秀的男子,她偏偏不喜,硬是嫁给了当初还只是区区一个进士的温有才,也便是如今的温知府。”这在人界来讲,可是很久远的事了。
“接着说。”宁葬沫见冷峻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哼了一声。
冷峻憋着笑神神秘秘地说:“当初孙正彪有意撮合过杨熹和他的幼女。”
宁葬沫竟没有一丝好奇,只是邪魅一笑:“小狈啊,你可真是闷骚。”表面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骨子里可八卦得狠。
冷峻汗颜,这尊主,跟朱姑娘在一处之后越发地不正经了。
“所以这也解释得通为何杨熹处处偏袒孙雪影了。”
“不过……孙正彪是从何处得到那纩馥扇的?”宁葬沫不解。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如今这梅妆的人,个顶个的没有尊卑,越来越没规矩了,连带着向来严肃认真的冷峻都被大当家带跑了偏。
宁葬沫斜睨了他一眼:“我看小狈你是想去北方极寒之地冬眠了?”到魔尊头上卖关子,是嫌命太长路太顺了?
“是,尊主,属下愚钝。”冷峻只觉背后一阵发凉,这些日子在朱姑娘的带领下,是过得太安逸了些,险些让他忘了自家尊主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尊主可知人界为何总不太平?如今这玄黄,也算是励精图治,善待百姓,可皇室与世家却也是争斗不断,世族大家虽说相互牵制,可是暗地里也是波涛汹涌。这些世家之所以敢与皇室抗衡,便是因为这纩馥扇乃是世族第一大家秦家代代相传之物。”
“快点说,面要坨了。”宁葬沫妖媚的脸上出现一丝不耐的神色。
“秦家上一任家主,为孙正彪所救,便将纩馥扇赠与了他。”这次冷峻可不敢卖关子,言简意赅地说完,毕竟自家尊主是好像真的很着急。
“这等重要之物,秦家说赠就赠了?”宁葬沫扯了下嘴角,非常不屑。
“这……”冷峻也没想到那么多,当是秦家家主为报救命之恩,不惜以厚礼相赠,毕竟比起性命,纩馥扇也没那么重要了。这天下,再也没有第二个朱颜醉,能得魔尊与清冉尊上耗费毕生修为相救,况且那清冉尊上仙逝,与救朱姑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算得上是一命抵一命了。再看自己尊主,眼底那时隐时现的深紫,还有时而飘忽的脚步,想来也是那时损耗过大。然而朱姑娘并不知道这些,更不敢让她知晓。但愿他日她记起过往,不会恨自家尊主才好。
“定是私下有所交易,查清楚了再来回禀本尊。另外派去温府的人,可有什么动静?”宁葬沫明面上风轻云淡,其实自第一次温雅在梅妆闹出那些个动静之后便有所警惕,若是只有他自己也便罢了,如今的醉丫头敏感而娇气,他可容不得她有一丝的闪失。另外他知道细致如白漓殇,定然也是派了眼线去了那温府的。
“尊主可还记得那个外甥,前几日让您拔了舌头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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